曉熙去機場的路上，對郝如風說：“我想去個地方，就再去最後一次。”
“你想去什麼地方？”郝如風接了一通電話掛斷後跟曉熙說，“搞定了，早晨六點第一班飛機。”
“帶我去莫麗麗家吧。”曉熙心裏想的，是莫麗麗家隔壁的小複式。
郝如風在車裏等著曉熙，曉熙坐在壁爐前盯著燃起的火焰，出神地看著火苗，火苗在她的眼前暈成一片紅色，曉熙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出來。
攝像頭正對著她的後背，另一邊的龍耀霄就靜靜地看著曉熙的背影，她已經連續兩天到這裏來對著壁爐發呆，天亮就離開。
曉熙站起來，正對攝像頭，什麼都沒說，看著攝像頭亮起的提示燈，她知道，另一邊的龍耀霄，遲早會看到她這段錄像。
淩晨三點，曉熙對著攝像頭抬手，揮揮手，沉默地跟龍耀霄告辭，熄滅爐火，關上門離開。
郝如風放下副駕駛的座椅睡著了，曉熙輕輕上車，沒有叫醒郝如風，踩上油門在路上隨意地開著，開著開著她把車開到荒郊野嶺，掛著五檔飛馳在山路上。
郝如風醒來，發現車子在山路間飛馳，他稍微停頓了片刻：“末路狂花？”
曉熙扭頭看了他一眼：“你醒了。”
“我要是再睡一會兒，你能把車子開成飛機。”郝如風打開定位係統，周圍黑咕隆咚地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位置，“我們在哪？”
“我不知道啊，原路返回就行了。”曉熙說的很輕鬆，掉轉車頭，開著開著她就把車靠邊停下，“完了，這條路我沒來過。”
郝如風看了一眼時間：“你到副駕駛，我來，照你這個狀況，我們不僅趕不上飛機，還可能找不到離開這裏的路。”
“天呐，不會吧。”曉熙趕緊坐上副駕駛。
郝如風係上安全帶：“你還沉寂在打擊中。”
“神誌不清。”曉熙想出一個成語形容她現在的狀態，時間走向淩晨四點，他們剛剛到達山腳，郝如風開車去機場，倘若要曉熙一直開下去，他們在聖誕節都沒辦法離開山穀。
“今天是平安夜了吧。”郝如風停車，看著周圍已經布置的聖誕樹，工人正在爬上最頂端放置星星。
郝如風和曉熙站在樹下看著被放置的星星，聖誕樹還沒點亮，星星暗淡的在頂端，如同漂浮的灰色行星。
“一，二，三，通電。”機場工作人員拿著對講機。
工人接通電閘，聖誕樹從下端一層一層被點亮，到頂端的星星閃耀著金色的光芒，朦朧間，曉熙似乎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她想起來有人說過，如果你很渺茫，你看到的隻是一盞燈，如果你很堅定，前方將是一片光芒。
此時，一大片光芒耀地她睜不開眼睛，她抬手遮住光芒，眯著眼睛，郝如風回過神：“曉熙，快點去辦登機手續，沒時間了。”
“啊？”曉熙早就忘了這回事，回過神跟著郝如風進入機場匆匆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