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是一個熱鬧的月份,平安夜和聖誕節都在這個月裏,但是這並不算什麼,肖薇兒也過來插了一腳。
在平安夜的前一個晚上是她的生日,原本他們想生日就推遲兩天和聖誕節一起過了算了,去年的時候也沒見她多積極過生日,幾年愣是要拉著小夥伴們出去聚一聚。
於是順理成章的,肖薇兒與方景棠再次坐在了一起。
這次是肖薇兒請客,所以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喝得爛醉。
嚴古一坐在她旁邊嚴格把關,對於嚴古一,雲何並不是很了解。
聽平安說,嚴古一和方景棠是一個宿舍的,兩個人的關係挺好的,而且他也知道肖薇兒喜歡方景棠,隻不過他不在意。
如果別的男的說他不在意自己的女朋友喜歡別的男人,那麼人家肯定會說這個男人傻,或者不正常,但是嚴古一不傻也很正常,而且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看嚴古一的模樣也不像是跟肖薇兒玩玩就算了的人,所以對於心這麼大的嚴古一,雲何一直是佩服極了,平安夜極度看不慣肖薇兒對嚴古一囂張跋扈的樣子,奈何人家家務事不太方便打聽。
嚴古一給雲何到了一杯酒,雲何就喝一杯,整整喝了兩瓶啤酒半瓶白酒,雲何一直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喝了下去。
“雲何這麼能喝!”嚴古一看著她空空如也的杯子,詫異的溫和旁邊坐著的肖薇兒。
隻見肖薇兒給了他一個白眼:“怎麼你是想把雲何灌醉然後對她有什麼企圖嗎?”
“沒沒沒。”嚴古一趕忙否決。
雲何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下去,她的酒量從小跟周子堯玩的時候就練出來了,記得五歲的時候,他們兩個在一塊偷喝了一瓶啤酒,然後爛醉如泥。
後來媽媽回憶告訴她,周子堯喝醉了之後就坐在那傻笑,她呢就站在床上又唱又跳,怎麼叫也叫不下來,最後把她打了一頓,哭累了就睡著了。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喝醉過,並不是變得能喝了,而是知道掌握那個度了,差不多就不喝了,所以酒量在這麼多年之後長了很多。
平安一反之前對方景棠的好態度,看著方景棠皺了皺眉:“你看看人家嚴古一,肖薇兒喝酒的時候,他不是攔著就是幫她喝,你怎麼也不關心一下我們雲何,也不怕她喝醉了。”
方景棠一笑看著雲何:“我知道她,要是喝不下了絕對不會喝的。”
“說的好聽。”平安朝他翻了個白眼。
雲何給平安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放在碗裏:“多吃菜,少說話。”
平安沒轍,委屈的看了一眼雲何:“你怎麼這麼好說話呢!”
“這不是好說話,他了解我的性格,總比不了解的好,隻是一味的關心我,到會讓我有很多不方便。”雲何放下筷子,似乎是有些吃飽了。
方景棠看著她,笑的勉強,他那裏是真的了解雲何,又有那些女孩不喜歡被人關心呢,這隻是雲何給他的粗心找一個台階下。
外麵的風很大,他們吃飽出來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多,時間還很早,說是要一起去散步,消化一下。
平安和陳祺不願意去,說是人家一對一對情侶,她和陳祺一對單身狗,看著不免有些虐得慌。
肖薇兒一笑說道:“簡單。”
然後她把嚴古一推到方景棠的懷裏:“一對百合一對基,誰也不礙著誰。”
她說完女生一笑,倒是兩個男生老臉一紅。
平安挽著雲何的胳膊,走在最前麵,冷風吹得他們倆抖了抖。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肖薇兒十分亢奮一路上不停的高歌,嚴古一每次想靠近她的時候,就被她手一擋,默默的又回到方景棠的身邊,別扭的走著。
雲何從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能夠再見到秦諍,就算要見的時候,必然是他已經娶了妻子,而她已經嫁給了別男人,光陰似箭般的流走,他們相視一笑,他還記得她,她還是那個雲何。
橘色的路燈下,穿著黑色長襖的羽絨服的少年站在那雙手插進口袋裏,仰著頭看著路牌,修長而挺拔的身子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單薄,呼吸間一股白煙從嘴裏鼻尖冒出。
還是那樣熟悉的側臉,氣質感覺,一絲未變。
雲何的腳就好像被定在那裏一樣,動也動不了,她不敢想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跟他如此相似的人,眼睛不由得有些模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平安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那個站在路燈下,認真的看著公交車路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