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的衝勁,帶著這名戒警旋轉半圈,這才屁股朝天,仆街了。防彈衣可以擋住手槍子彈,卻擋不住弩箭。
黑妹刹住車,瘦猴和黑狗子跳下車,將伏擊者翻過來,“是烏大蟲!”
烏大鬆還沒有斷氣,瘦猴正想補紮一下,卻被餘仁喝住了。
他躍下車,先將霰彈槍掛到肩上,再將烏大鬆腰間的槍套,連皮帶一塊解下,束到自己腰間。
“問、你、問、題、不、答、殺、你、家!”餘仁卷住舌頭,鸚鵡學舌般道。
弩箭穿透防彈衣後,還深入兩寸,簡直令他痛不欲生,但餘仁的話,他還是聽清楚了。
“兄弟……你想……知道啥……”他一張嘴,血就不斷湧出。
“你、後、台、誰?怎、麼、找、他?”餘仁苦不堪言地問道,舌頭都發麻了。
烏大鬆答完最後一個問題,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他感到天地就像個巨型吸塵器,正在強力吸取他的血肉。
“兄弟……你……你說話……要……”
餘仁點點頭,烏大鬆露出一絲笑意,頭一歪,僵住不動了。
這烏大鬆,不僅是村長,還是警務所副引導員,所以擁有全幅戒警裝備。當然了,這個位子是買來的。
他也是天快亮才回家之人,剛到新村的家門口,就接到村保隊長電話。
他立即打開車尾箱,穿防彈衣,戴防彈頭盔,取霰彈槍,然後駕車飛奔舊村。
當村長之前,他是混混頭子,當混混頭子之前,他在聖團衛隊呆了五年,還是上等戰士。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以自己的身手,對付幾個毛頭小孩,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為謹慎起見,他還是沒有徑直衝上去,而是在村口設伏。
烏大鬆不明白,他不過是閃過半邊臉,對方怎麼就能發現他了?可惜,他沒時間請教了。
餘仁沒有折磨他,耐心等到他完全斷氣,這才去拔弩箭,然後把他的防彈衣也脫了。
等三人上了車,黑妹一擰油門,三輪摩托衝上了公路。
說起這駕駛摩托,黑妹居然是跟大熊學的。當然,他純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借著這個機會接近她,然後就來個霸王硬上弓。
“大哥,咱們上那?”她問道。
“鬼、坑、穀。”餘仁舒然答道。
車到鬼廟路口,餘仁將霰彈槍、弓弩和防彈衣,都交給黑妹,“你、們、去、二、號、洞,一、個、月,不、要、出、來!”
“那大哥你?”黑妹急急問道。
“我,到、處、走、走。”餘仁故意淡然道。
“不!咱們死也要死在一塊!”黑妹噙淚道。
“傻!相、信、我,咱、們、不、會、死!”他安慰道。
“姐夫,那你啥時候回來?”黑狗子問道。
一聽他叫姐夫,餘仁立即就起雞皮疙瘩。
“不、要、等、過、些、日、子、我、找、你、們!”他決然道。
“老大,不要甩下咱們,好不好?”懵大也兩眼紅紅的,懇求道。
“不、是、甩!有、些、事,我、自、己、去……去……”他舌頭完全麻痹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把餘仁折磨成這樣,黑妹不知咋的,竟隱隱心痛,於是喝住三個屁孩,四人終於都下了車。
餘仁坐上駕位,稍一加油,三輪車像喝醉一般,左彎右拐地開著,不過不消半刻,手勢已變得嫻熟起來。
他的神經反應速度,遠比正常人敏捷,所以隻要與速度有關的,對他來講,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這時候,閉啟屯的戒警和聖衛兵,可謂傾巢而出。在熱心庇民的協助下,迅速封鎖升平鎮及周邊村莊。
奇怪,難道他們不知道嫌犯早已跑了?
當然知道,但封鎖卻是必要的!誰敢保證沒有其他同夥呢?這不,餘仁就居然折回頭了。
在升西路口的一處關卡,四名戒警和五名聖衛兵,以及二十多名聯保員,正逐一截斷所有車輛及行人,一一檢查庇民證。
突然,幾名聯保員驚叫起來,隻見一輛三輪摩托車,高速直飆過來,車上卻空無一人!
三輪摩托直撞上警車,沒有造成傷亡,卻造成了恐慌,那些聯保員紛紛往回跑,也擋住了聖衛兵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