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一幫老漢叫開令狐家大門,將決定通知令狐老媽。1
她也隨之號啕起來,“各位親大哥,你們叫咱老少三口,往哪裏走?”
“老妹,不要怪大哥無情,你們不走,赤黑一族都得賠上去!”
“老妹,收拾一下吧,咱們送你進城去吧。”
“老哥,咱兒子、媳婦和女兒,統統一下子不見了,城裏的房子,也沒戒務府收走,你叫咱們上那去?”她繼續哭求道。
“老姐,你還有孫子和孫女在外麵,而且,戒務府的人說了,你兒子他們是潛逃,還沒有死。”
“不!我死也不走!看你們能把我咋樣!”令狐老媽發飆了。
往日赤黑村都靠著令狐家,可今日,不管令狐兄弟死沒死,首先他們要保自己命要緊!
於是一名老漢吆喝一聲,後麵便有幾名健婦衝上前,將令狐老媽和一對兒女,硬扯上三輪車去。
另有幾名婦人,隨便幫他們收拾幾袋衣服,也扔到了車上。由一名漢子駕車,三名健婦控製住三人,往村外駛去。
車開出穀口,果然外麵沒車也沒人攔截,可轉過兩個彎後,路邊突然衝出兩個蒙麵漢,並躍上車來。
麵對黑隆隆的槍口,駕車漢子趕緊將車刹停。
“你們聽好了,所有赤黑村的人,三日內必須搬走!不然,三日後雞犬不留!”
“調頭,滾回去,快!”
駕車漢子趕緊將車調頭往回開,兩名蒙麵漢子也躍下車,眨眼不見了。
赤黑村祠堂裏,人擠得滿滿的,可除了呼吸聲,再沒別的聲音。
要他們搬離赤黑村,這簡單就是匪夷所思!可不搬的話,後果又會怎樣?
“我就不信,他們敢殺光咱們!”終於有人說話了。
“別說傻話了,你想死,你留下了,別拉扯別人!”有人隨即嗬責道。
一打開話閘,族人很自然地就分成兩派,爭吵個不休。
“夠啦!都停下來!”隨著一聲大喝,眾人又靜了下來。
“現在惟一的辦法,就是咱們一塊走,都到屯裏去,向戒務府求救!”
“日木大叔說得對!咱們惟有向戒務府求救!而且,被打斷腿的人,不送屯醫院的話,恐怕都得殘廢!”
隨著更多的人附和,赤黑日木的意見,便占了上風,偏偏這時候,又有人提出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我不走!都走了誰看房子?東西被人偷了咋辦?”一位婦人道。
“滾出去!祠堂是男人說話的地方,你一個婆娘,來湊個鳥熱鬧!”赤黑日木怒喝道。
“可我媳婦說得不錯啊,家裏東西都被人拿了,以後日子咋過啊?”
“那你現在就去死!”赤黑日木衝過去,兜頭就蓋他一巴。
兩人廝打起來,卻是那漢子占了上風,很快將日木壓到身下騎住,揮拳就要打,卻被旁邊幾個漢子,硬將他扯了開去。
最後兩派,始終無法達成一致,於是想走的就走,想留的就留。
折騰到傍晚,由十多台三輪車,加上一台農用四輪車,一百多人組成的求救隊,終於出發了,其中有幾十位,還是斷腿之人。
為免遭到攔截,一處穀口,他們就放聲大喊,說他們搬家了,村子不要了,留下來的那些人,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