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弟子？”冥淵看了看身邊不遠處坐著的老鬼，愣了愣，喃喃道：“看來還是有人願意收我為徒的，可是我不能做你的弟子，我的丹田是廢丹田……”
老鬼聽見冥淵的聲音一點點的若了下去，扭頭看時隻見他將頭深深地埋下去，看的他心裏一疼，就像被一根針紮了一下，他幾次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都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冥淵緩過勁來，不以為意的隨口問了一句：“老鬼，你為什麼說要是在十年以前你可以收我為徒，現在不行嗎？”
老鬼輕輕搖了搖頭，冥淵追問道：“為什麼呀？”
“因為……在十年前，我發過誓，此生不再收徒。”
“哦！這又是為什麼啊？”
“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什麼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老鬼語氣不善，連珠炮似的說了好幾個為什麼，冥淵看得出他麵色鐵青，好像真的動了肝火，嚇得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道：“老鬼我錯了，你別生氣啊，大不了我以後不問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了。”
老鬼無奈的搖搖頭，笑了，接著看向冥淵，神色嚴肅的說道：“小鬼，誰說你的丹田是廢丹田？”
“本來沒人跟我這麼說，但那天五大長老看過我修煉之後一言不發就走了，後來整個宗門都說我的丹田就是廢丹田，所以……”
“所有人都這麼說，所以你就跟著信了？所以你也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所以你也就認為你的丹田是廢丹田？不能修煉玄力？然後在這裏唉聲歎氣？”
“可是……可是，我的丹田真的不能存儲玄力啊？”冥淵被老鬼這麼一說，心裏更加委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據我所知，先天廢丹田很少，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話又說回來，就算你真的是廢丹田，又能怎麼樣呢？誰都可以放棄你，但是你，一定不能自暴自棄，放棄你自己！誰都可以看你的笑話，但你自己一定要鼓起勇氣！自怨自艾沒有用，誰又告訴你，修煉肉身不能有所成就？
小鬼，你要記住，你未來能取得多大的成就與你是不是廢丹田無關，而是取決於你的心！隻要心正，就算你不是修士，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魔，你也絕不會一事無成。可如果心不正……”
說到這裏，老鬼停了停，眼中露出掙紮、糾結與痛苦，好像想起了什麼令他痛心疾首的事情，這隻是一瞬間，冥淵根本沒有發現，依然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如果心術不正，天賦越好，修為越高，不是更容易禍亂天下為禍蒼生嗎？就像神和魔，隻要心中光明，即使為魔，為鬼，也是好，是善；如果心中邪惡，就算是神，是仙，也是壞，是惡。自古以來，神、仙、魔、鬼，並無定論，成神又如何，為魔又怎樣，全在一念之間，看你如何選擇而已。”
冥淵反複咀嚼著老鬼的話，可還是想不明白，甚至連神、仙、鬼是什麼，他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可似乎又好像隱隱記住了一番道理，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隻能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