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二弟昨天傳回消息,前方戰事吃緊,他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吳紀說完,吳遠的目光黯淡了下來,神情落寞,吳紀又道:“父親,二弟報喜,說他立下戰功,獲賜伯爵,獎賞已經送回家中。”
吳紀本以為父親會高興,卻沒想到吳遠歎了口氣,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吳紀,我死之後,你為吳家新任族長,望我兒忠於上宗,發憤圖強,帶領家族走向輝煌,實現為父未竟之大業。”
“父親,您修為高深,壽元無盡,新任族長一事孩兒不敢想也不能接,望父親放寬心,等您痊愈之後兒子一定認真向您學習,力爭不負厚望。”
吳紀轟然跪倒,涕泗橫流,看上去要多傷心有多傷心。
吳遠緩緩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吳家眾人,定要齊心協力,共謀大計,興我吳家!”
“是!”
吳家眾人齊齊表態,一個個都神情凝重,吳遠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道:“少主和紀兒留下就行,其他人退下吧。”
眾人不敢違逆,魚貫而出,房間裏一下子空曠了許多,吳遠不停的咳嗽著,竟然緩緩坐了起來。
“吳紀,我問你,緒兒是不是你借墨家之手殺死的?”
吳遠眼神淩厲如刀,死死的盯著吳紀的眼睛,後者聞言全身一震,感受到父親審視的寒冷目光,似有殺意騰起,愈發恐懼,剛要開口,卻被吳遠直接打斷。
“你若有欺瞞,我就不得好死!!”
“父親——”
吳紀驚叫一聲,淚流滿麵,全身顫栗如篩糠,看到父親的咬牙切齒,感受到父親的怒不可遏,冥淵看向吳紀,想知道他會如何作答。
“還不如實說來!”
吳緒是他最喜歡的兒子,若不是猜出吳緒已有不測,他必然不會立長子吳紀為族長,而是非吳緒莫屬。
此時帶著巨大的悲痛和傷心,看到自幼就不喜的長子吳紀,吳遠如怒目金剛,配上形容枯槁,猶如厲鬼。
在吳遠和冥淵二人的注視下,吳紀咬了咬牙,眼中露出決絕,矢口否認。
“父親,二弟此時正在沙場征戰,何來死亡之說?再者,兒子自幼便與二弟形影不離,關係融洽,我又怎麼會對他狠下毒手?”
吳紀偷偷打量著父親,見後者滿臉無奈,抬起頭直視吳遠,朗聲說道:“所以,孩兒不懂父親到底在說什麼,亦不知父親這是何意?”
吳遠目不轉睛的盯了吳紀一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而後如大廈傾覆一般頹然的倒下,“下去吧,叫吳約進來。”
“是,父親!”
吳紀點頭稱是,轉過身走出兩三步,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吳遠的聲音在身後幽幽傳來。
“記住,不可與上宗為敵,不可與墨家過於親近,要小心著些你的妻子,墨家近來小動作不少,不可讓家族卷入其中,以免惹來無妄之災,那樣的話……吳家將不複存在,且會萬劫不複!”
吳紀點了點頭,一句話沒說,走了出去,吳約到來時,吳遠已經閉上了眼睛。
“吳約,拜見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