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研究好之後他又發現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自己好像沒地方吃飯了!
這個問題很嚴峻,也讓牛二很頭疼。前世雖說不是千萬富豪、公司老板,也不是華爾街巨頭、金融大鱷,更和貪官汙吏、黑道老大沒一毛錢關係,但怎麼說也有自己的一番‘事業’——給一個倒賣二手黃碟的小老板看場子。雖然幹了一個月,場子被砸了九次,當第十次砸的時候也捎帶把他給斃了,然後迷迷糊糊飛到這個世界,占據了這個小男孩的身體。但怎麼說也能混口飯吃,而且是現代化管理製度,作息時間分明。
牛二仔細算過,如果給小老板看場子二十四小時不合眼的話自己足有六個小時的休閑娛樂時間,如果用來看‘性暴力片’足足能看四個,而且每個月還有300塊的工資可以拿。
細想想牛二還真有點慶幸,自己幹了一個月,九次被那幫經常光顧的家夥送進醫院,前後醫藥費花了兩萬多元,都是小老板墊付的,而第十次的時候自己竟然不負責任的撒手不幹了,而且十分徹底。如果說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人死了錢沒花了的話,那自己欠了一屁股債然後掛掉算什麼呢?簡直是太幸福了!!!估計那個狗日的老板現在正抱著自己的屍體哭喪呢。
不過牛二也快哭了,家沒了,便宜老爹沒了,意味著自己的免費糧票也沒了,照這樣下去,就算不被獵狗叼去、人販子拐走也要活活餓死。最重要的是,還沒留下子孫挖坑把自己埋了。
他不是沒想過找個地方幹點什麼,不過這個世界似乎很陌生,他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會。哪怕是去做鴨子,這個世界也沒有女人來買,而且,他還太小,二弟還在沉睡期,根本不鳥他。
失去所有的一切後,牛二也離開了牛家村。臨走前還假惺惺地抹了幾滴眼淚。再見了,我親愛的牛家村;再見了,曾經調戲過的丫蛋;再見了,經常在小河洗澡的小媳婦;再見了,穿著花內褲的翠花;再見了,二楞子的小情人;總有一天,我‘胡漢三的哥哥牛漢二’會回來的!
“喂,你快點,擇徒大典馬上要開始了。”正走著,一個聲音傳來。
牛二迷迷糊糊抬起頭,前方,一個白衣青年迎風而立,背背一口寶劍,正對著他叫道。
“呃?”擇徒大典?牛二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早就聽說這帶有一個修真門派,叫玄玉門,從自己的老家到姥姥家全是人家地盤兒。人家的地盤人家做主,在這片兒,可以說隻手遮天,就連那個肛裂的縣太爺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還不快點兒?也真是的,怎麼沒來個大人,一個半大孩子也放心。”青年嘀咕一句走到牛二近前,“小弟弟,記住了,進門後不要亂動,也不要亂說話,等待師長挑選,去吧。”
年輕人倒是和善,說著還拍了拍牛二屁股。
我靠,你當你是誰?管誰叫小弟?拜托,你小弟在雙腿那趴著呢好不好?牛二心裏暗罵臉上卻堆砌起天真的笑容道:“那大哥哥,我會不會被選中啊,我是孤兒,從老遠的地方特意走過來的,如果不能被選中,恐怕就要餓死了。”說著低下頭,努力抽噎著,想從那對該死的眼睛裏擠出幾滴水。
“嗬嗬。”青年笑了一下,“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師長擇徒可不是我能說上話的,祝你好運吧!”
我靠!白費小爺一番表情了。牛二暗罵一句依舊笑著:“那謝謝大哥哥了。”說罷,飛快跑向玄玉門。他早聽說過,一旦選為門派弟子不僅吃住免費,能修習仙法,每個月還能得到一兩銀子的零用錢。
一兩銀子啊,A、足夠在春香樓找一個姿色不怎麼樣的姑娘鬼混一晚的了;B、還能選擇在下麵的小賭場賭上一把;C、如果攢兩個月能找一個中等姑娘,和老鴇殺殺價兒沒準兒還能省下一頓驢肉包子錢。
麵對這道高難度選擇題,牛二還真有點迷糊,究竟選哪個好呢?如果即能泡姑娘還能賭錢還有驢肉包子吃就更完美了。
“有沒有搞錯,這麼多人?”一溜煙兒跑到玄玉門前的廣場上,牛二愣在當場。
這拖家帶口的都幹什麼呢?不是說隻招收八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嗎?那個大媽是幹什麼的?還彪悍地占了一個好位置?那個老大爺呢?都拄雙拐了還來修仙?還有那個坐輪椅的?半截兒身子都埋黃土裏了也來湊熱鬧?還有長得像狗熊的那位大叔,拜托,穿好衣服再來,黑乎乎的胸毛嚇唬誰呢?那個拎錘子的?難道要血洗玄玉門?還有那個……
牛二站在廣場邊緣,眼睛掃蕩著廣場,腦子裏亂七八糟。沒想到修仙這麼吃香,可惜,那個便宜老爹死了,否則沒準兒也能帶著自己擠到前麵去,雖然他本來也有肺癆、心梗、腦積水什麼的,但怎麼也能將拄拐的和坐輪椅的擠跑吧。
第一次,他有點兒恨那個早被官府卸了的大哥,同時有點想那個被大哥卸了的老爹。心底悲呼一句:老家夥,你怎麼死的這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