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7 異變(1 / 2)

“咦,看來我們有口福了,大清早兒起來就有大餅吃。”老乞丐鼻尖聳動,對著野狗嘻嘻笑道。

“呃?”牛二一愣,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老乞丐大叫道,“有沒有搞錯,這大餅是我的,你要吃,自己買去,十文錢一張,要多少有多少。”

“我有說是我的了麼?我是說,讓你給我。”老乞丐嗬嗬一笑,拍了拍野狗的腦袋轉過身道。

“給你?我……”牛二剛要說什麼,心月擺了擺手,打斷他道,“前輩身懷絕技,卻遊戲風塵,心月佩服,牛二,還不將大餅奉上?”

時值初夏,老乞丐卻裹著一件棉襖,布麵破爛,早露出發黃的棉花,披頭散發,滿麵烏黑,身上斜跨著一個酒葫蘆,聞言跳腳大笑:“還是女娃有見識,喂,混小子,快奉上,奉上!”

“你囂張什麼,也不怕那隻大狗咬斷你的腿,昨日蹭我一壇老酒,今日又老要大餅。”牛二如個孩子般死死抱住大餅不肯撒手。

“酒?對,喝酒,喂小子,去,再給我買一壇老酒來,要不摻水的桂花酒,再來一隻叫花雞。”老乞丐棍打蛇上,乘機道。

“我靠,你還沒完了,是不是還要把小爺發展成小叫花留著以後跑腿兒用啊。”牛二瞪著老乞丐怒道。

“跑腿兒?誰用你,老叫花一個人吃得好喝的好,夏天還能穿棉襖,要你幹什麼?要你去買一隻叫花雞,回來能剩下雞屁股就不錯了,飯桶一個。”老叫花一翻白眼兒道。

“老小子,讓你狂,看小爺的威風。”牛二咬牙切齒,說著就要衝上去。

“牛二。”心月喊了一聲,臉色一沉。

牛二和心月雖然名義上是師徒,卻有著一份超出師徒的感情。雖然實際上不是師徒,牛二卻有一點點怕她,聽到心月叫自己,牛二悻悻停下腳步。

“前輩,牛二年幼,不識廬山,還望前輩海涵。”心月朝老乞丐微微一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乞丐眉開眼笑,“看在女娃麵上,我就放過這混小子,大餅拿來。”老乞丐說著單手淩空虛抓,牛二覺得虎口如遭雷擊,拿捏不穩,大餅如長了眼睛般飛落老乞丐手中。

“老前輩走好。”老乞丐抓過大餅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心月朝他的背影喊道。

老乞丐理都不理,空氣中,隱約傳來一串自言自語:“新出鍋的蔥油餅啊,嘖嘖,可惜,被那隻醜手給抓過了,要不肯定香噴噴的,可惜啊,喂,你不是餓了嗎?賞給你了。”說著一揚手,兩張大餅準確的落到野狗嘴裏。

“我日,我和你拚了。”牛二火冒三丈,跳起來就要衝上去。

“牛二。”心月拉住他歎了口氣,“老前輩風塵江湖,隱士高人,更沒有惡意,我們走吧。”

“隱士高人連飯都吃不上?媽的,個老流氓,老混蛋,早晚有一天老子撕爛他的嘴。”牛二畢竟來自異世,無論是思維的本質還是對世界、人倫、道理、價值、財富等等幾乎所有一切的認識都和這個世界人有差異,此刻更憤憤不平。

“不就是兩張蔥油餅麼?這你都舍不得?”出了南門,心月突然展顏一笑,如同百花盛開,明豔照人。

牛二從未見過,突然看得呆了一呆,傻傻的點了點頭,一絲晶瑩流出嘴角。

“呆瓜。”心月臉色緋紅,嬌嗔一句挽起牛二的胳膊,單手一指,雷鳴劍化作一道銀光落到腳下,拖著兩人飛上高空。

雖然心月帶著他飛過兩次,但一次是重傷之後逃出玄玉山,一次是翻越‘清涼別苑’的院牆,牛二根本沒有時間細看。此刻,天光明亮,晴空萬裏,禦劍飛天,牛二不由得看呆了。

雲海蒼茫,群龍起舞,磅礴變換,氣象萬千。

牛二昂然而立,任野風鼓蕩,衣角獵獵,感受美人在懷、腳踏河山,不由心聲豪邁:“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心月心神一蕩,倚靠在牛二身上,感受著男人獨特的氣味兒,耳邊回蕩著他鏘鏘話音,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

禦劍飛天者比比皆是,但又有幾人能如此豪邁,壯誌淩雲?縱然當年的袁崇道,驚才絕豔一代天驕,和牛二相比也少了這份狂野的霸氣。

抬眼偷看,隻見牛二麵容冷峻黑發狂舞,一雙眸子精光湛湛,透過翻騰雲海直射萬裏河山。

“哈哈哈……好一對狗男女,如此不要臉。”突兀的聲音出現在兩人麵前,烏光閃過,一個約莫四十幾歲的中年漢子攔住兩人的去路。左右後三方,也同時出現三人,將他們圍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