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豁然轉身,目光如兩口利劍,直刺聲音來源。身後,八個侍衛也拉出戰刀,冰冷的殺氣瞬間彌散,鋪天蓋地壓過去。
大堂角落裏,牛二正探頭探腦四處看著,渾然沒注意到年輕男子的目光。
“咯咯,小弟弟口不擇言,要惹怒人家嘍?”一聲輕笑,樓梯處,一個一襲紅衣的女子緩步走下。媚眼流轉,掃過年輕男子,落到牛二臉上。
“呃?”牛二傻頭傻腦,左右看了看,才注意到年輕男子一臉怒色,慌忙道,“我的銀子都給他了,他告訴我隻能住一晚,誰知交易推遲,沒有銀子可以住店嗎?”說著指了指胖掌櫃的。
“姑娘,在下鐵飛,敢問芳名?”見牛二傻頭傻腦,鐵飛也沒心情計較,轉向紅衣女子色迷迷地道。
“咯咯……”紅衣女子掩麵一笑,飄身後撤,“鐵公子,奴家人單勢孤,怕死了,你可不要嚇唬人家啊。”
“豈敢豈敢,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鐵飛滿麵淫笑,盯住紅衣女子高聳的胸脯咽了口口水,“如不嫌棄,在下做東,為姑娘接風壓驚。”
“鐵公子,竹香閣已經收拾好了,請公子和姑娘移架。”胖掌櫃從旁忙道。
“姑娘請。”鐵飛微滿意地看了胖掌櫃一眼,單手一引,瀟灑地道。
“鐵公子的鴻門宴奴家可不敢去呢?夜深人靜,萬一有壞人非禮奴家,我該怎麼辦呢?”紅衣女子眨了眨眼,清純無比。
鐵飛一陣目眩神馳,嘿嘿笑道:“姑娘莫怕,在這鐵家堡中,還沒人敢對我不敬。”
“對啊,所以我怕有人對我動手動腳。”紅衣女子說著咯咯一笑,香風浮動,如一片紅雲飄上樓去。
“媽的,賤貨。”死死盯著紅色背影,鐵飛麵沉如水罵了一句。當著這麼多人被紅衣女子掃了顏麵,他轉頭看向角落桌子,想揪出那個倒黴的家夥教訓一頓出氣。
誰知,角落的桌子空空如也,那個天殺的倒黴蛋早溜之大吉,不知跑到哪去偷笑了。
“鐵公子,那……竹香閣還要嗎?”胖掌櫃恨不得能立刻抱上鐵飛的大腿,給自己找個硬朗的靠山。
“要個屁,走。”冷哼一聲,鐵飛一揮手,帶著眾人走出門去。
“為什麼拉我,還有兩個包子沒吃完呢,那個黑心老板不會突發腦溢血死掉吧,那樣他們忙著喪事明天我們就可以免費住店了。”牛二的房間內,心月把他按到椅子上,他兀自嘟囔不休。
在他對麵坐下,心月嗔怪地看了牛二一眼:“那個鐵飛是鐵家堡老祖宗的直係子弟,權勢極大,幸虧有那位姑娘,否則他一定找你麻煩。”
“小子毛兒還沒長齊就出來混?小爺剃了他。”牛二憤憤不平,還在惦記那兩個包子。
“說什麼混賬話。”雖然聽得多了,心月仍瞪了牛二一眼,“這些話,切不可在外麵說,一旦被人聽去,惹來無故麻煩。”
“切,怕什麼,連元玉老鬼都被咱打跑了,還怕他個黃毛小兒?”牛二滿臉不屑地道。
“就你能。”心月佯怒,內心卻充斥絲絲甜蜜。戰元玉,牛二豪氣萬丈,刀碎星辰,換作任何一個人,都忍不住心神搖曳。
“美女師傅姐姐,元玉老兒的毒用什麼藥可以解?”說道元玉,牛二才想起心月還有毒在身。
“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月瞪牛二都瞪得累了,苦笑著搖了搖頭,“以後叫我姐姐,前麵的都去掉,明白嗎?”
牛二微微一愣,隨即喜笑顏開,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明白,明白,美女師傅姐姐。”
“你……”心月哭笑不得,也不爭辯,隨他去了,轉而道,“烏光刺上塗了化元散,還有纏魂絲,所以我才無法凝聚真元。想要解除,怕是不易。”
“媽的,這麼陰損。”牛二咬牙切齒,“難道就沒有辦法麼?”
咚咚咚……
心月剛要回答,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公子,在麼?”
“呃?”牛二和心月麵麵相覷,會是誰?
“公子,小女千千,前來拜謝。”門外,請呼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