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怎麼可能？”
餘管家話音落點，血火戰神和淩紫煙同時驚叫，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就算最普通的修者都知道，從催動真元開始，招式的氣息就會外泄，隨著招式展開，外泄的氣息也越來越強，直到兵器臨身時達到最強，也就是修者爆發出最強攻擊的時候。後來，一些天資卓越的修者反過來認為，能將外泄的氣息內斂收入身體或者兵器中，攻擊臨身時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因此也有無數修者為之孜孜不倦的探討，後來證明也確實可行。隻是，有史以來從沒有人能做到沒有絲毫氣息外泄。總體來說，外泄的氣息隨著天道感悟的提高和肉體修為的提高越來越少，但想做到不絲毫外泄就如同天方夜譚，也是蠻荒頂尖修者的目標之一。隻是血火戰神和千段魅影沒想到，餘管家口中的牛二攻擊氣息竟然沒有絲毫外泄，驚訝的同時瞪大眼睛。
“你確認沒錯？”血火戰神咳嗽一聲神態一整靠坐回椅子裏道。
“老朽拿項上人頭擔保，保準沒錯。”餘管家立刻接口，“而且，牛二的攻擊十分奇特，典型的以點破麵，不但氣息沒有絲毫外泄，一旦兵器臨身，內藏的勁氣才驟然爆發開來，就像兩個高手交手，碰撞的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一般強橫無匹，老朽這一身外甲也是毀在那上麵的。”
“嗯。”血火戰神點了點頭，古武戰技本就以強大的爆發力響徹蠻荒。古武戰技的爆發力和血瞳魔猿等蠻荒原住民家族的爆發力不同，蠻荒原住民家族的爆發力體現在攻擊威力、攻擊速度和攻擊氣勢上，如山一般壓迫，天塌地陷，讓人避無可避。而古武家族的爆發力則完全體現在攻擊臨身的那一刻，所有的力量驟然爆發給予對手重創。可以說，他們是兩個極端的代表，一個狂霸無匹，將力量美發揮到極致；一個深藏不露，將瞬間爆發展現的淋漓盡致。
“好了，去換身衣裳吧。”血火戰神說著擺了擺手轉向淩紫煙，“淩府主還要再看看麼？”
“當然了。”淩紫煙微微一笑。她和血火戰神之所以沒有親自出手有兩方麵顧忌：一是忌憚那些深藏在黑暗中還沒出手的真正高手，雖然在蠻荒像他們一般達到鴻蒙巔峰的高手屈指可數，但天知道有沒有幾個恰好趕過來，又恰好躲在暗中看熱鬧，更恰好和他們有些過節，還恰好垂涎牛二的神器。隨著這麼多恰好聚在一起幾率等於零，但事情沒發生之前誰也不敢保證不存在，倘若真好死不死地聚在一起恐怕夠他們喝一壺的了；二來就是忌憚人盡皆知卻沒有公開對立的白眸天帝和青翼龍王。牛二的重要性他們都知道，更何況那兩個人精，他們就不信行軍城鬧出這麼大動靜那兩個人精會無動於衷。依照他們對兩人的了解，他們十有八九會來，隻是什麼時候出現卻無法確定。若是他們恰好和前麵那些‘恰好’同時出現，恐怕這場狩獵就成了蠻荒最大的笑話了，獵物變獵人，獵人變獵物，無論是誰都不想看到。
而此刻，他們又多了一分顧慮，就是場中的牛二。從開始到現在，牛二僅有那兩次出手，而且是兩次普通攻擊，根本沒動用強大的招式，更看不出他的古武戰技究竟修煉到什麼層次。同樣也正是那兩記普通攻擊讓血火戰神和千段魅影心裏起了顧慮：普通攻擊淩厲至此，那招式呢？他們不能忘了更不敢忘萬年前那個叱詫風雲的古武家族上代家主，招式之精妙甚至能夠秒殺同級別修者，雖然最後隕落，但就算現在想起來都有一絲後怕。他們生怕再蹈複輒，成為牛二前進路上的墊腳石！
“大人，快看。”正思考間，血狂的聲音傳來，血火戰神和千段魅影同時抬起頭，眼前的一幕再次讓他們震驚！
說話間，血火戰神和千段魅影急忙抬起頭，眸子裏同時閃過一絲寒光。
對麵，牛二等人早和府兵糾纏在一起，碰撞出萬朵浪花。府兵的單體實力雖弱，陣法也不如白眸天帝訓練的手下強悍，但勝在人多，動作整齊劃一，百人方陣同時爆發的力量依舊不容忽視，隻短短瞬間，各自為戰的太清修者就死傷慘重，數十人被成功肢解慘死街頭。
眼看府兵朝這邊壓來，牛二再也不做保留，左手抹過虛空將天橫刀握在手中，展開天賦神通浮光掠影瞬間超越眾人，偃月式也在府兵麵前爆發開來。
相比從前，牛二的精神修為大大提高，對招式的控製也更加精妙，臻於完美。精神聚攏間，牛二仿佛抓住天道的軌跡，無數天地靈氣迅速聚攏，在牛二刀尖形成的彎月前聚攏，凝成一個喇叭的形狀，出氣筒直朝前麵壓來的府兵。
遠遠看去，無數天地靈氣凝成的喇叭形狀如同夢幻的白銀色閃閃發光，其中的天地靈氣濃鬱得嚇人。天地靈氣中，銀白色彎月更加耀眼，仿佛集天地靈秀於一身般，刹那間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無數口銀白色縮小版天橫刀激射而出，背後拖著長長的朦朧的銀白色軌跡射向府兵，將夜晚的天空點綴得如夢似幻。
前方，府兵麵色凝重直直殺過來，和戰刀迸發的光芒轟然撞在一起。片刻間，天地一片血紅，刺眼的鮮血橫灑長空。
帶著朦朧銀線的戰刀勢如破竹，穿著重甲的府兵仿佛紙糊的一般，在銀色戰刀麵前不堪一擊，舉起的兵器從中折斷，厚實的戰甲被生生穿透，狂暴的招式也被從中劈開。銀色戰刀如同激光束一般五顆阻擋，穿透府兵方陣直射向後方。
頓時，後方也傳來一陣慘叫，去勢未減的戰刀再次穿透無數人的鎧甲胸膛，昏暗的天空刹那變成人間地獄。
看這兒，血火戰神和千段魅影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滿是震驚的對視一眼。雖然牛二是太清巔峰高手，雖然府兵一般隻有歸元五重天左右，但其中也有一些歸元巔峰甚至達到太清修為的隊長級別高手，卻如此不堪一擊，牛二一招切瓜砍菜般統統撂倒，讓人不敢相信。
長出了口氣，血火戰神眼中殺機崩裂。方才的牛二太可怕了，隻有太清巔峰修為就強悍至此，那等他成長到鴻蒙階段呢？要知道，跨越一個大境界和現在完全兩樣，更重要的是看牛二的招式就知道他對天道的感悟相當高，他的成就絕對不在自己之下，若是假以時日，等牛二成長為鴻蒙巔峰高手，血火戰神不知道他會不會變成萬年前那個狂霸的不可一世的古武家主，更不知道到時候還有誰能抑製他。
“怎麼？忍不住了？”仿佛看穿血火戰神的心事，淩紫煙笑道。
“你感覺呢？”血火戰神轉過頭。他清楚，淩紫煙可能比自己更急，隻是表麵鎮定而已。他們都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此子必殺。”淩紫煙的笑容驟然凝固，語氣森寒無比。她心裏也清楚牛二的潛力和價值，暗自哀歎如此人才竟然出自對頭手下，若是出自己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傷害。也許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錯過了，白眸天帝再也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好，那我就要看看千段魅影的手段了？”血火戰神會心一笑，對付牛二，隻有他們其中一人親自出手才有把握，至於葉樓等人，全都靠不住，更何況牛二身懷三大神器，萬一到了他們手中拒不交出弄僵了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