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製服怪人刺穿了某人的手指尖,讓血液流出。當然,最好取血的地方是動脈。但他們要得不是讓某人快速死去,也不是毫無價值的血液。他們要的隻是讓某人,直視十指連心的痛楚而已。
“那麼回憶起來了?”隔離製服怪人輕聲問道。
李嘉圖虛弱地抬頭望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說話。他的十根手指都被戳破了。還有一根管子連在他脖子的動脈上,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可以任意向內注入隨意的液體,一個成人100CC的血液也好,100克葡萄糖也好,一罐旺仔小牛奶也罷。隻要他們願意,在保存李嘉圖生命延續的情況下。他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是啊。”一位隔離製服怪人認真地回答李嘉圖的問題,看來他最喜歡解決一個人的問題了:“我們的目標是敲開一個人不願說或者封存的記憶,就夠了。哪一種手段,哪一種方法。”
“抱歉,上頭不關心,也不知道,也不在乎。”
“我可是無辜的小老百姓,我的公民權利呢。”李嘉圖親眼看著一段綠色液體被注入到血管內,害怕或者無力已經不能形容他此刻的感覺了。
在他麵前的隔離製服內已經不是什麼人了,是某種怪物支撐著隔離製服行動。
“那麼,回憶起來了嗎?”隔離製服怪人輕聲地問,他旁邊的同事正在認真地記錄。可如果真的有人去看這份記錄報告的話,會發現上麵是一片鬼畫符的痕跡而已。
在隔離窗的外麵,有人皺眉地問:“就這樣任憑他們肆意而為可以嗎?我看這個少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旁邊一人搖了搖頭,否定他的憐憫:“李安道的天賦從來就沒有錯過,他認為這個少年在隱瞞著什麼,就一定在隱瞞著什麼。”
“李安道,他真的這麼……”原先說話的人問。旁邊那人理所應當回答:“這是當然的了,李所長他從未出過差錯,這就是天賦的所在。”
“那他是不是……”那人比了一個手勢,旁邊的人看懂了,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是超能者。”有聲音冷冷地說,兩個人回過頭去嚇了一跳,一個全身包裹在隔離服的高大身影無聲站在他們背後。
隔著窗子還不覺得,直麵這些怪人。兩個人才感覺到一股壓迫感撲麵而來,也不知道李安道是怎麼駕馭得了這些人的。
“那,隻是他的本能而已。”怪人藏在呼吸頭套下的表情應該是笑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欣喜。
“你看,這個少年,我們已經花去了十三分之一的手段了,可仍然敲不開他的嘴巴,你說說看,是不是很能忍呢。”怪人滿滿自信地說。那人內心吐槽:“也許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會不知道的。”怪人大喝一聲,無視那人吃了一驚的表情。他說:“正常的人麵對我們手段的二十分之一,就已經連小學偷看女生洗澡的黑曆史都自爆出來,你看他現在仍然好好的,也隻怪我們的手段還不夠啊。”
那人驚疑不定,這都算是手段不夠,手段夠了那是什麼樣子。
“不過還有十三分之十二呢。”怪人接著說:“我隻見過一個人能承受的起我們所有手段,繼續緊閉牙冠,什麼也不說的。”
“那就李安道所長。”怪人的聲音裏懷著至高崇敬:“他令我們明白,我們自身仍有進步的餘地,我們的藝術,仍是不足麵對整個狡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