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敗張獻忠(1 / 3)

已是日中十分,天氣異常炎熱,士兵們的衣服都被鮮血和汗水浸透。

穆曉娥有帶著後勤隊送來解暑茶,正趕上賈斌久來向餘翔彙報探聽到的情報。現如今,隻有賈斌久的二十多名夜不收沒有投入戰鬥,四處收集情報。

餘翔接過穆曉娥端給他的一碗解暑茶,轉手遞到賈斌久的手裏。賈斌久也不客氣,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幹幹淨淨。

餘翔問道:“十三裏橋周圍有什麼情況嗎?”

賈斌久見穆曉娥在身邊,神氣地搖搖頭道:“有我老賈在,敵人哪敢來騷擾,十三裏橋連一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有。”

餘翔心裏安生了不少,如今所有的隊伍都調到前線,他很擔心敵人偷襲大後方,還是叮囑賈斌久道:“十三裏橋有重傷兵,還有吳有性、朱濟世和楊一針三位神醫,他們可是寶貝,千萬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賈斌久很少見餘翔這麼慎重嚴肅,他收起了一貫嘻嘻哈哈的性情,鄭重地承諾道:“請千總放心,我一定保證他們的安全。”

餘翔點點頭。

與千總交談完,賈斌久轉過身,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低聲下氣地求穆曉娥道:“曉娥!哥渴得慌,能給碗茶不?”

穆曉娥白了他一眼道:“渴死活該,誰讓你剛才把千總大人的那碗茶給喝了。”說罷,並不理會賈斌久,又舀了一碗給餘翔。

餘翔樂見他們鬥嘴,戰場緊張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他接過涼茶,又遞給賈斌久。

賈斌久哪裏再敢接,忙擺手道:“我不渴了,不渴了!”說罷轉身抬腿就要走。

“站住,回來!”穆曉娥命令道。

賈斌久聽到這聲音,大喜過望。忙地收住腳步。穆曉娥遞給他一碗涼茶,賈斌久雙手捧上,咕咚咕咚地喝個一幹二淨,他用袖子一抹嘴,深情地看了穆曉娥一眼,轉身朝著崗頂奔去,騎上一匹快馬,一騎絕塵地跑了。

穆曉娥嘴角浮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繼續給士兵分發涼茶。餘翔則把這一幕看在眼裏,但是他並沒做聲。

祁大勇清點人數,新村傷亡的人數已經近半,一千四百人左右的隊伍,已傷亡六百餘人,剩下八百二十三人。彈藥耗盡,隻能同幾倍於己的敵人肉搏拚殺。

以防萬一,祈大勇安排劉向勇、劉向信、劉向義貼身保護餘翔和紅娘子,所有後勤人員,全部撤離到十三裏橋。

不久,敵陣吹響了衝鋒號角,幾千人密密麻麻朝新村最後一道防線逼來,祈大勇率領新村長矛兵在土牆後,嚴陣以待。

最前麵的敵人是藤牌兵、木牌兵,他們這次不是一味地進攻,而是抬著地上的屍體和傷病,扔進防線前麵的淺淺的壕溝內。

那些還沒有死的傷員,哀嚎著,懇求著,可這些人絲毫不為所動,壕溝很快地被屍體和傷兵填平。

他們踩著壕溝內同伴,朝新村衝鋒,他們想衝破最後一道土牆,攻破最後一道防線。這次排在土牆最前麵的,是新村訓練有素的火.槍兵,他們收起火.槍,拿起了長矛,一槍.刺出,堅決果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一個敵人藤牌被長矛刺破,這個藤牌兵向上一招架,想甩開刺進藤牌的長矛,這下露出了下盤,另一杆長矛閃電般地刺中他的小腹,然後收回,長矛滴著鮮血,還帶出一節腸子,這個藤牌兵頓時慘死。

新村的長矛兵們依靠這樣天衣無縫的配合,將敵人阻擋在第五道土牆外,很快,第五道土牆前的堆滿了敵兵的屍體。

敵人是在太多了,前撲後繼,新村第五道防線很快被突破。

敵兵如螞蟻般翻越第五道土牆,祁大勇則將人迅速集中在黃土崗的崗頂,組成了幾個鴛鴦戰陣。在平坦的地方,更能發揮鴛鴦陣的威力。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鴛鴦陣組成後,新村鋒利的長矛,發揮出巨大的威力,就如同一台台殺人機器,靠近者非死即傷。

李定國,劉文秀此時在崗頂親自指揮戰鬥,見新村不僅戰鬥力驚人,新村士兵意誌非常堅定,隻見新村士兵一個一個倒下,但沒有一人產生懼怕和退卻,這種不怕死的精神令他們膽寒。這兩人不愧是沙場名將,善於從戰爭中學得經驗,命令士兵從地上撿起長矛,圍繞新村鴛鴦陣刺殺。

這種做法導致新村的武器優勢喪失,他們的這種以命抵命的方式很快地取到成效,畢竟新村在人數上,遠遠地少於他們,就算以二換一,新村也賠不起。

許多水已精疲力竭,刺矛和收矛的速度十分遲緩。敵人看出了他弱點,對著他猛刺,終於,他被一根長矛刺穿胸膛,許多水已經無力刺出手中的長矛。鮮血已從他口中湧出。他扔掉了武器,雙手死死地握住著敵人的矛杆,盡量延緩敵人拔矛速度,此舉取得成效,正在敵人使勁拔矛之際,這時,他身邊同伴將長矛刺進敵人的身體,要了這人的性命。

在許多水生命最後一刻,他似乎看到在人群中向他招手弟弟妹妹們,他似乎聽到心上人許蓮花喊他的名字,最後,他摔倒在地上,戀戀不舍地閉上眼睛。

就這樣,新村的鴛鴦陣被打散,一批一批的人倒下,死去。諸葛山珍率領著新村特務營奮勇殺敵,雖然特務營都是精兵強將,但畢竟是血肉之軀,好幾人因為精疲力竭,被敵人亂刀砍死,諸葛山珍特務營損失慘重。眼看著自己部下一個一個倒下,他心如刀割。這些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是精英中的精英。諸葛山珍原本性情冷靜,與世無爭,隱身於世外,可自從他帶領特務營,進入戰場後,他感受到更多的責任和使命,感受到自己平靜的內心,湧出了澎拜的激情。現在,他的激情演變為憤怒,手中的長矛,上下翻飛,擋者立斃。他的道袍已被鮮血染紅,成了名副其實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