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掄起粗厚的手掌,對著這紅臉差官一陣狂扇,打得著紅臉差官如殺豬般嚎叫,五官大挪移,鮮血順著嘴角直往下淌,被打得慘不忍睹,如今不是紅臉了,而是紅頭,臉上被鮮血糊住了,諸葛山珍直打得手疼,這才住手,大家想想,諸葛山珍是什麼功夫,讓他的手都打疼了,那使得是什麼勁道。
苟知縣和山羊胡師爺見此情景,嚇得是哆哆嗦嗦,抖作一團。對著餘翔如雞啄米般地磕頭求饒。平素裏威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餘翔見殺雞駭猴起到作用,問苟知縣:“你在任幾年?”
“三年。不,是三年零三月零三天!”
“平均下來,每年能賺多少銀子?”
“三、三萬兩”
餘翔說道:“每年賺三萬兩,三年就是九萬兩,三年清知縣,十萬白花銀。看來你沒有完成任務,有點可惜!”
苟知縣越聽越糊塗,不知道是褒獎還是批評:“哪裏哪裏,主要是開銷,這幫兄弟跟著賣命,多少得分點。”
餘翔說道:“哦,那倒是,你起來吧!”
苟知縣千恩萬謝,站了起來。
餘翔繼續說:“我們一行人,人困馬乏,還要趕路,能不能弄些糧食,川資路費,另外本督來得匆忙,沒人伺候,今晚是不是給找個人服侍一下。”
見他說得這麼露骨,苟知縣大喜過望,心道:他媽的,天下烏鴉一般黑,隻要這人是個貪官就好說。可他的嘴上卻說道:“別看我的廟小,糧食儲備非常豐富,本縣前些年風調雨順,收上的糧食,都存著呢。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餘翔對他露出讚許的表情,苟知縣更加得意,湊到餘翔耳邊說:“前幾天,本府抓了個黃花閨女,相貌身材沒得挑,就是脾氣有點大,好馬性子烈,我已經餓了她兩天了,今晚就讓她給你侍寢,就看你能不能騎得上這批烈馬了。”說完還淫邪地幹笑幾聲。
餘翔不露聲色,點點頭說道:“難得苟大人想得周全。本督恭敬不如從命了。”
苟知縣頓時歡欣鼓舞,沒想到這麼快就把這總督大人給拿下了,暗暗得意!
“撫台大人多久來此地巡察一遍?”餘翔漫不經心地問道。
苟知縣嘿嘿一笑道:“一年要來個兩三次。”為了向餘翔展示他的經驗,又湊到餘翔跟前說:“他的十房小妾,本府給他納了三房,都是年輕貌美女子,我和撫台大人是至交。”
餘翔饒有興趣,問道:“哦,還有這般美事,你們這小小彈丸之地,還盛產美女?”
苟知縣哈哈一樂道:“你有所不知,本縣不盛產,可外縣盛產呀,隻要是路過本縣,長得漂亮,她就得犯法,犯了法,本縣有本事,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何況還是嫁給撫台大人坐官夫人呢。”
餘翔恨不得上去抽這孫子,還是壓製住火氣,問道:“你有幾房妾室?”
苟知縣說道:“實不相瞞,我有十六房妻妾,要不是身子骨不行,我還會娶更多。”
“敢問苟大人今年貴庚?”
“四十有六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餘翔心道,這麼荒淫無道,要是身子骨好就是怪事了。接著問道:“苟大人,你每年孝敬撫台大人多少銀子。”這下問得更露骨,滿堂都聽得見。
這苟知府立刻警覺起來,瞪著那雙眼睛,看著餘翔,不敢作答。
餘翔指了一下山羊胡師爺道:“你來說。”
山羊胡師爺身若篩糠,抖個不停。哆哆嗦嗦地說道:“啟稟大人,每次來的時候,數量不等,少則千兩,多則萬兩。”
餘翔點點頭,對著山羊胡師爺說:“說得好!念在你還算誠懇的份上,本督根據《戰時特赦法》,恕你無罪,以前所犯所有罪責,一筆購銷,你家所存銀兩,要如數交出,不得私藏,從今以後,你必須嚴守法規,做個好人,知道嗎?”
山羊胡師爺一聽被恕無罪,感激涕零,立刻磕頭謝恩。
苟知縣一看如此,以為交代出來,就會得到寬恕,於是說道:“這些年,下官送給撫台大人的銀兩合計有三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