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夢琪叱道:“你們這群血月宮惡徒,好事不做,壞事做絕,竟然連續將幾個村子的人給屠戮一空,簡直毫無人性,今日,我雪夢琪定以我手中之劍,斬盡你們這群妖魔,徹底拔除血月宮這個毒瘤。”
聞聲,三人兀自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另一人道:“狂妄自大,縱然你師父玄玥,亦不敢放如此狠話,你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竟敢妄言拔除我血月宮。”
仗劍而立,雪夢琪凜然道:“妖魔鬼怪,人人得而誅之。”
第三人冷笑:“好一個自以為是的丫頭,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待我宮主神功大成,必先滅了你們瑤池聖地,再毀滅整個人間正道,震懾下,獨霸修真界。”
雪夢琪憤怒無比,正欲開口,卻然不料,背後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好狂的口氣。”
話音未落,一襲黑衣,冉冉升起,眨眼即至,從而降,強勁真氣,卷起無數落葉,紛紛揚揚。
“這聲音,有些熟悉,是他。”
雪夢琪抬頭,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衣男子,神情一呆,癡癡地看著,再也移不開了。
一晃,又是兩月不見,這個在她魂夢中,不知出現了多少回,又不知想了多少次的男子,而今,終於又再度出現在她麵前。
兩月的相思,刻骨的思念,如今再見了那人,內心愁思,洶湧爆,令她幾乎抑製不住,想要撲過去,撲倒在他懷中,對他訴,相思之苦。
但是,她卻愣住了。
這個男子,身上的氣息,變得好龐大好龐大,他的麵容,好冰冷好冰冷,仿佛一塊千年寒冰,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他的心機,變得好深沉好深沉,連她都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在這個男子身上,到底生過什麼?
“師姐,你沒事吧?”
輕輕的問候,自軒源口中傳出,這個男子,眼角動都不動一下,看也不看她一眼,跟她,幾乎完全陌生,連他的問候,也是不帶任何表情,僅僅隻是一句問候。
雪夢琪打了一個寒顫,回魂過來,輕輕搖頭:“我沒事,軒師弟不用擔心。”
軒源回眸,掃了三人一眼,冰冷目光,透著無盡寒意,懾人心魂。
三人沒由來一顫,身體漸漸冰涼,眼前這突然出現的黑衣少年,給他們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而他此時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股從未有過的森然之氣,自頭頂涼到了腳底,是那般的不可思議。
“神劍寒爍,你為軒源?”
寒爍神劍,鼎鼎大名,修真界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這柄劍,被離火真人賜予了弟子軒源,因此,現在的寒爍,分明就是軒源的代名詞。
手腕微微抬起,神劍光華縈繞,懾人寒氣,逼人而來,令人膽寒,亡魂皆冒,劍氣淩厲,無比駭人,劍指三人,麵容冰冷,不見半點溫度。
“血月宮人,都該死。”
永遠忘不了,十年前,那血腥殘忍的一幕,在神龍山所生的事情,家族被滅,家園被毀,無盡慘烈,深深鐫刻在心底,化作了可怕夢魘,就如猙獰惡魔,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心。
兩月以來,他都待在仙霞穀中,日日夜夜,陪伴著心愛人兒,一刻不離。
那紫衣人兒,是他今生今世,永遠無法彌補的痛,要不是為了救他,月琉螢不會施展禁忌之力,不會身受重創,也就不會為夢姨所殺,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
他曾答應過,要好好的保護她,愛惜她,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然而,到了最後,卻隻能給她一塊染血的墓碑。
當看到那塊染血墓碑之時,他的心,便徹底死去,自此之後,他便沒有了心。
很多時候,他都想過,自我了斷,追尋那紫衣人兒而去,但是,內心深處,猶有一份牽掛,父母之仇,家族之恨,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那顆早已殘破的心。
現在的他,身上肩負兩大仇恨,一者,是月琉螢之仇,一者,為父母家族之仇,無窮無盡的仇恨,是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
仙霞穀中,日日夜夜,練劍修行,刻苦不斷,經了二月苦修,劍法大漲,實力大進,玄劍訣也有所成,這才出穀,行走於世,尋覓夢姨和血觀音,報仇雪恨。
出穀下山之時,他曾對誓,一定要夢姨和血觀音,為其所作所為,付出血的代價,令她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而今,見了血月宮爪牙,內心深處那份仇恨,便如洶湧潮水一般,徹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