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穀,仙霧飄渺,雲霞繚繞,風景依舊,卻無疑熱鬧了許多。
山頭,軒源負手而立,抬眸凝望遠,靜默不言。
“想不到,在紅塵之中,竟有如此清淨之地,比之歸湖,也不逞多讓。”沐白月看這看那,隱隱嘖歎。
“那是自然,這裏可為仙霞穀,傳聞中仙人居住之地。”柳師師一臉倩笑,能陪著自己母親,四處走走看看,心中也很開心。
但旋即,她看到了那靜靜站在山頭的軒源,頓時一喜,衝他招手:“軒大哥,軒大哥。”
蹦蹦跳跳的過去了,滿臉歡喜。
“這孩子。”沐白月輕輕搖頭,卻也走了過去。
緩緩睜開眼睛,見是柳師師,柔聲道:“妮子,怎不陪你娘親?”
柳師師伸出手,拉著軒源右手,嬌笑道:“我想多陪陪你嘛,軒大哥。”
嬌滴滴的聲音,聽得軒源心中一醉,滿是疼愛,心中憂傷,竟也減去了不少。
“軒源,你沒事吧,剛才見你背影,很憂傷,就像心頭積壓著萬千心事一樣。”
沐白月緩緩走來,打量著軒源,感覺這個男人,眉宇之間,額角之上,深心之中,遍布愁容。
軒源抬頭望,悠悠一歎,他之心事,決非為外人所能道也。
“我沒事,伯母,你且放心。”
“放心才怪。”瞪了他一眼,沐白月沒有再問,既然他不想,問了也白問。
“對了,你們可曾打探得到什麼消息?”
眼下,正魔兩道,大戰一觸即,牽動下人神經,但凡修真兒女,皆無比關注。
“你想聽人間正道,還是血月宮?”
“先人間正道。”
柳師師想想,道:“人間正道,現駐軍在鎮魔城,按兵不動,其中有正道三派宗主,還有長老,精英弟子無數,暫時沒多大動靜。”
“師父。”
軒源沒料到,人間正道三大領軍人物,齊聚鎮魔城,看來,正魔血戰,真的一觸即,形勢危急了。
“血月宮呢?”
“提起血月宮,我就來氣。”柳師師氣憤道:“我們打探到,血月宮昨夜派遣人馬偷偷進入人間,大肆抓捕剛出生的嬰孩,是給血觀音修煉無上神功,依我看,是無上邪功才對。”
下之間,有什麼神功,是需要抓捕嬰孩來修煉的,隻有妖魔鬼怪的邪魔功夫。
右手慢慢攥緊,身軀漸漸僵直,軒源仰麵閉目,回憶,在刹那間湧上心頭。
猶記得,那一夜,在這裏,那個女人,曾經答應過他,不再濫殺無辜,不再為非作歹,而今,她卻變本加厲,不僅挑起戰爭、濫殺無辜,而且連剛出生嬰兒,都不願放過,如此之人,豬狗不如,枉他還相信,她會悔改,現在想想,自己當初,還真是愚蠢。
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的感情,視他的真心,如同玩物,利用完之後,就無情摒棄,任意踐踏,簡直可惡。
他,在心頭重重誓,下次再見,定以手中神劍,取她性命,絕對不會再留情。
心底之中沉痛,突然來得如此凶猛,來得如此劇烈,一顆心,被撕得粉碎,鮮血淋漓。
“起來,那些正道之人,也個個是草包,明明將魔界與人間界的通道口給封死了,卻還讓血月宮有機可乘,暗暗潛人入得人間,肆意殘殺,目無王法,真真氣死我了。”
柳師師重重跺腳,很是氣憤。
看看軒源,沐白月想想,道:“軒源,有件事情,我們想找你商量一下。”
軒源微微皺眉,問:“什麼事?”
沐白月道:“你看,現在正魔兩道,血戰在即,一觸即,而昆侖劍派,主力在外,就連鴻真人,亦不在本部,如此之機,實乃賜,我們何不就此上昆侖山,解救那些被困之人。”
軒源斂眉,陷入深思。
確如沐白月所想,眼下昆侖劍派主力部隊被吸引到鎮魔城,真正留在昆侖山的,已經不多,如果趁著此時,起突然襲擊,那麼,要想救出那些被困之人,也不是什麼方夜譚。
但是,心中猶有擔心,怕人間正道,真與血月宮來個血戰,戰爭爆,必然死傷無數,受苦受難者,必然是無辜老百姓。
如果能製止這場血戰,那麼,對黎民蒼生而言,無疑是巨大福音。
念及到此,他緩緩道:“伯母,救人之事,暫時不急,我想,我們還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更重要事情?”
沐白月和柳師師對望一眼,不解問:“什麼事?”
“阻止這場正魔血戰。”
“製止正魔之戰?”
兩人驚愕,血月宮和人間正道,積怨極深,而血月宮又狼子野心,意欲消滅人間正道,統禦諸,建立萬古不朽霸業,因而,每每有機會,便毅然決然起戰爭,將整片地拉入地獄,要想阻止正魔之戰,簡直難如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