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神界雖弱,但也無人欺辱於他們,一方麵是因為感念上古神界創造眾生,庇佑眾生之恩德,另一方麵,也害怕把神界給逼急了,狗急跳牆,以一些特殊手法創造出複原神性的強大存在,那時候,他們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種事情在曆史上不是沒有生過。
因人員稀少,所以神界和仙界一樣,沒有分裂,一直保持著統一的狀態,族中事物一切交予長老會處理,而大長老,則相當於仙界仙帝,管理著整個神界,神界在長老會的統禦之下,倒也不曾出現什麼大動蕩。
夜,沉沉如水,靜靜流淌。
殿宇沉浮,金碧輝煌,神霞繚繞,光華閃爍,歌聲幽幽,飄渺而來,動人心旌,讓人沉醉不已。
神城,是個不夜城,星輝垂落,月色如水,宏偉宮,璀璨奪目,燈火絢爛,整座神城,都籠罩著一層神聖的薄紗,如夢似幻。
房間裏,且蘭獨坐窗前,抬頭望月,月華垂下,照在她的身上,如水波一般。
明日,她就將登上神壇,手持神杖,成為人人羨慕的大巫師了。
在神族之中,大巫師主持祭祀事宜,地位尊貴,崇高無比,與大長老幾乎不相上下。
然而,此刻她內心,卻是一片淒涼,沒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喜悅。
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夜晚,獨坐窗台,凝望蒼穹,孤獨寂寞。
月牙如鉤,月華如水,倒映著的,是一張英俊而熟悉的麵龐。
尹雪殤!
此夜清冷,沉沉澱澱,卻不知,心中思念的那人,可與她一般,獨坐窗台,靜靜地凝望蒼穹,深深相思,沉沉思念。
或許,是時候,該了結了。
或許,有些東西,該了斷了。
但,斷不了,也忘不了。
所以,注定痛苦。
晚風微涼,輕輕吹拂,樹影婆娑,吹起了她一角衣裳,吹進了她的心兒。
許久,她緩緩站了起來,行至門前,玉手輕輕拉開了門扉,出了去。
迎著月色,孤孤單單,月下的人兒,仿佛被世人拋棄了般,漫無目的的走著,孤獨和寂寞籠罩了她,那個孤寂的女子,就像是無意識的幽靈,在慢慢飄蕩。
月牙如鉤,冷冷星空,月華如水,照在她的身上,有些淒清。
院中,枯敗枝葉,隨風飛逝,圍繞在她四周,似乎想要撫平她心中的憂傷。
且蘭駐足,漠然不動,緩緩抬頭,凝望夜空,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四周的事物,宛如憑空消失,已然不複存在。
淡淡的憂傷,隨風飄蕩,彌漫在院中,倍添了幾分淒涼。
“怎麼還不睡?”耳邊,忽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哥哥圖拉骨。
抬眸,看著圖拉骨,這個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睡不著。”她,淡淡的道,眉宇之中,寫滿憂傷。
圖拉骨見她這般憂傷,又如何不懂她的心思,道:“妹妹,我知你煩惱,既然你不願,何不就此拋下這一切,找他去,這裏的條條框框,一切的罪責,皆由哥哥我一力承當。”
身為哥哥,見妹妹如此淒苦,心中很是不忍。
在這時候,他倒希望她和尹雪殤之間,有一份圓滿,隻要妹妹開心就好。
且蘭震驚:“哥,這怎麼成?”
圖拉骨柔聲道:“妹妹,你不是喜歡那個尹雪殤麼,不是希望和他長相廝守,白頭偕老麼?”
且蘭默然,她何嚐不想,和心愛之人,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我和他,本就一段孽緣,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且蘭淡淡道,眉宇之間,點點愁容,愈濃了。
圖拉骨知道,且蘭情根深重,深深愛著尹雪殤,但因身負重任,卻苦苦折磨自己的心。
“你這又是何苦?”
抬頭望,夜空明淨,星星兒眨眼,一片瑰美,且蘭緩緩道:“一切的一切,都將在明日結束,我的人生,也將重新開始。”
圖拉骨沉聲問:“妹妹,如果他來,要帶你走,你會不會同意,跟他一起去?”
眉宇微微皺起,且蘭深心掙紮,半響,一字字道:“我,不,會。”
淡淡月光,籠罩著她,嬌美的容顏,猶如月闕仙子,美得驚心動魄,如蘭似靡的芬芳飄動,流淌在空氣中,更顯動人至極。
山風吹過,秀飛揚,綠衣飄飄,淡淡芬芳,隨風而揚,輕輕流淌,引人陶醉。
圖拉骨歎了口氣,他知曉且蘭性格,一旦認定之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也就不再相勸。
“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