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
看著絕塵而去的杜傲一群人,師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師太你是想說,不應該這麼輕易放他們離開?”武揚笑著問道。
師太沉默。
讓杜傲離開,無異於縱虎歸山,可她又是一個天性善良的女人,開口讓武揚把杜傲留下來,這種話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的。
武揚就笑,哪裏看不出師太的糾結,卻也不解釋太多,隻是不急不緩道:“沒有關係的師太,不是有句老話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嗎?咱們行得正站得直,就算杜傲回去後搬弄是非,我不信天下人都是糊塗蟲,看不清楚事情的本真。”
話是那麼說沒錯,可不知為何,師太始終覺得武揚心頭並不是這樣想的,或者說,杜傲一群人壓根就是他故意放回去的,他應該是想以杜傲為一個引子,一個借口,試圖引出更多欲對自己不軌之人,最後一網打盡。
“可是小武,你難道就沒想過,無雙穀作為今趟武林大會召開的地方,彙聚的各路強人猛士,何止上千?間中更有來自天門十大派的絕頂高手。
你縱有隻手斬宗師的實力,可終究是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若真走到天下人對立麵去,那又該如何收場啊?”
師太心頭暗歎,她很想開口勸勸武揚,讓他及早收手,趁事情還沒有鬧大之前,悄然離開。
不過這些話,碧月師太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武揚年紀不大,但以她對其本人的了解,卻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一旦是他自己認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輕易更改。
事實證明,師太的顧慮並沒有錯。
還不等武揚背著碧月師太走進無雙穀的議事大殿,一群超過五十人的隊伍,便從對麵徐徐走來,攔在了他二人之前。
帶頭的竟然還是一個熟人,正是曾經在交易廳見過一麵的無雙穀大總管,公羊未及。
“武先生有禮了!”
公羊未及長相老邁,看起來大約有六十多歲,下巴上留有一撇山羊胡,穿著很樸素的青色長衫,若非他眼皮開闔之間,偶有一絲精芒閃爍,看起來和一個鄉下種田的普通老農半點也無區別。
“你是無雙穀大總管公羊?”武揚仰頭,嘴角有一絲冷笑浮起,“不知公羊大總管帶著這麼多人氣勢洶洶而來,阻我去路,究竟是何緣由?”
今趟無雙穀一行,雖然從始至終,武揚都沒有和東道主無雙穀之人起過正麵衝突,但他心頭卻非常明白。
暗中發生一切對於自己的狙殺、陰謀、陷害,其中肯定有無雙穀的影子。
說白了,如果沒有得到無雙穀這個主人家的點頭,便是囂張如天神宮杜傲之流,肯定也不敢把事情做得那麼明顯。
這些事情,武揚心中明白,活了半輩子的公羊未及,肯定也跟明鏡似的,現在看武揚投來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沉默少許,忽地抬頭道:“少年宗師武揚,名震寰宇,卻是老朽眼拙,之前竟然沒有看出武公子的真身,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
武公子雖然身手不凡,這裏,終究還是我無雙穀的地方……”
“所以?”武揚打斷公羊未及的聲音,淡聲問道。
公羊未及雙目一凝,眼中有一道鋒銳一閃而逝,“所以,我想請武公子,還有這位明月觀的碧月師太,行個方便,就此離開如何?”
“離開?什麼意思?”
武揚嗬嗬一笑,“抱歉,請恕在下不懂大總管的意思,既是武林大會,那江湖中人便皆可參加,你現在讓我離開……”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大總管讓你滾,那是一番好意,你若不知進退,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一把高亢的喝罵聲驟然而起,打斷了武揚未說完的聲音。
“希明,住口,豈可對武公子如此無禮?”
公羊未及揮了一下手,故意露出怒容朝那門下弟子哼了一聲,這才重新看向武揚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武公子,老朽不管你和其他門派或者個人有何衝突,但今次武林大會既然選在我無雙穀召開,那我無雙穀就有權利拒絕一些人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