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揚語不驚人死不休,簡單一句話說出來,聽在白黃壽耳裏,卻不異於驚雷炸響,令的他整個人都愣在當場。
“啊什麼啊?你剛剛不是說,有什麼吩咐都可以提的嗎?難不成,你隻是說出來敷衍我?實際上心頭並非那麼想的?”
武揚凝目,眼中已經有幾許寒意一閃即逝。
“不不,尊者請聽我說……”
“給你十息時間,打開這座天陣,放我進去,我隻毀城,不殺人,要不然,等我自己攻破之後,你羽族將連一隻雞都不會剩下。”
武揚斷然打斷白黃壽的聲音,無比強勢的說道。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徹底停滯下來。
無論是被光罩護持在裏麵的白黃壽,還是佇立武揚背後的莽夜月,心髒都如戰鼓一般咚咚咚狂跳起來。
莽夜月的激動,是因為再一次感受到了武揚強勢的一麵。
大金丹在西蠻洲的確算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一批人物。
但羽族這座護城天陣,可是當年一名強大的元嬰天君所留下來的。
即便那名元嬰天君早已作古,可天君不可辱。
天君的神威,天君留下的法則,莫說是一個大金丹,就算是整個西蠻洲所有大金丹加起來,也斷不敢說一定就能夠抵禦和攻破。
是的,莽夜月盡管已經知道武揚的實力很強大,但她內心深處還是覺得,武揚讓白黃壽主動開啟天陣的行為,太過托大了。
可現實的發展,偏偏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神秘光罩內,還不到十個呼吸,白黃壽就在武揚淩厲眼神逼視下,徹底軟了下來。
隨後,莽夜月隻見他隨手抓出一把陣旗,連續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法訣打出後,一把陣旗徑直朝虛空撒去。
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整座護持住天空之城的法陣光罩,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退去,進而徹底消失不見。
“希望尊者言出如山,不要傷害我羽族任何一個無辜的族人……”
主動開啟護城法陣後,原就老邁不堪的白黃壽,更是顯得行將就木,臉上一條條深刻的皺紋全部擠到一起,就好像是一塊溝壑縱橫的橘子皮一般。
“你很聰明,不管今天有多少羽族人在罵你,但將來他們一定會明白,你今天做下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多麼正確。”
武揚經過白黃壽的身邊,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白黃壽渾身一震,愣愣的看著武揚的手從他肩膀上落下,明明是大日高懸的晴空,他的心底卻突兀生出了一股無盡的寒意。
白黃壽的確不是大金丹的修為,真實實力甚至連之前死在武揚手底下的白燈仙都不如,可他終究是一名活了一兩萬年的老怪物,自恃就算比不上武揚,在諸般手段加上天空之城強大天陣的幫持下,逃脫性命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不僅錯了,而且還錯得很離譜。就憑武揚能夠輕鬆拍到他肩膀上,而且還令得他事前一點反抗和躲避的餘地都沒有,他就徹底清醒過來,自己和武揚的差距不是不大,而是天和地,螢火之於皓月的區別。
武揚可不知道自己隨意一個拍人肩膀的舉動,竟然會在白黃壽心中引起如此大的轟動。
在順勢落入天空之城後,他直接一步登天,高高懸浮在天空之城的正上方,接著凝聚起一口真元在舌尖,朝腳底下宏偉的城池淡聲道:“給你們所有人半柱香時間,全部離開天空之城,逾期不遵者,後果自負。”
轟!!!
炸了!
武揚這句並不算高亢的聲音,傳遞到天空之城各個角落之後,當即令得城內的所有鳥族人,集體炸鍋了。
沒有人站出來反駁。
更沒有羽族人試圖飛出來找武揚拚命。
幾乎是他話聲剛落之際,一道道淩厲的身影,已經接連不斷的從天空之城各條大街小巷,一座座聳立雲霄的宮殿、閣樓中飛出來,頭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那人族殺神,連大長老白燈仙都能隻手斬殺,麵對他們最後聚集起來的巨萬聯軍,也是砍瓜裂菜一般,瞬間轟得支離破碎。
除非是羽皇突然回歸,否則,他們再多人衝出去,那也是死路一條。
武揚給出的最後期限是一炷香,但羽族人天生就以速度見長,加上切實感受過武揚的神威和狠辣,僅僅才三五十個呼吸之後,整座宏偉壯觀的羽族皇城,就徹底化作了一座枯城死城。
“從今日開始,西蠻洲再無羽族,所有異族並立而居,不分任何高低貴賤!”
武揚仰天長嘯,聲音滾滾,直上九霄。
之後,他直接祭出軒轅飛劍,神念閃動間,軒轅飛劍瞬間幻化成一道上千丈長的淒厲劍芒,挾裹一股恐怖的驚世偉力,猛地朝天空之城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