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樓作為城內有數的幾家大型商樓之一,並不難找,武揚走出酒樓後,隨便在街上找兩個“人”問了一下,很快,就看見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樓出現在視線之中。
整棟樓應該是以這個世界特殊的“仙家”手段構築,外形類似一柄直指向天的巨劍,目測高度最少上百米,“天機商樓”四個蒼虯有力的大字,更是以一種高明的懸空陣法,被鑲嵌在百米高樓之巔,給人一種磅礴萬千,高山仰止之感。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看見天機樓展現出的不俗派頭,武揚對店小二的話深以為然,能夠擁有這樣大氣恢弘賣相的商樓,裏麵的東西再差也有七成。
一陣熱鬧的喧嘩聲,突然從街道另一頭傳來。
正準備邁步進入天機樓的武揚,驀地停下腳步,下一刻,他聽到了一段美妙的絲竹之音傳入耳中。
那聲音優美動聽,卻非一成不變,時而婉轉動人,如山澗中的潺潺流水,時而又激情澎湃,如大海的滾滾浪花,淺吟低唱,憂鬱悲傷,便是再不通音律之人,也會瞬間沉入其中,如癡如醉。
“好美妙的仙音,在這段音律之中,我似乎看見了無盡的花海,又看見了遼闊的平原,雄奇的高山,奔騰的大海……是誰?到底是誰能夠演奏出這般美妙動人的音樂出來?莫非是天方洲第一音律大師,素有聖音仙子之稱的虛月華?”
大街上,數不清的異族妖修,全都露出了沉醉的色彩,有人更大聲感慨,發出了自己的真知灼見。
“不是聖音仙子,雖然這段美妙的音律,已經不遜色於傳說中聖音仙子虛月華前輩的造詣了,不過我這次出門前曾聽家裏長輩說起過,聖音仙子早在月餘前,便帶著她舉世聞名的燒槽琵琶,隻身遠赴南方孔雀族,給孔雀族族長小兒子擔當五百歲大壽的演奏嘉賓,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也有消息靈通之輩,第一時間站出來反駁。
“不是聖音仙子?那是誰?難道是……”
有異族妖修勃然變色,似乎突然想起了某件可怕的事情,或者是某個可怕的大人物,陡然間臉色狂變。
同一時間。
碧藍的天空中,有一頭漂亮的花喜鵲,駕七色祥雲而來。
那花喜鵲不光體型龐大,足足有十數米長,且一身羽毛五彩斑斕,美輪美奐,活似一團繽紛的彩虹,煞是吸人眼球。
到飛臨到萬妖城上空後,眾“人”才猛然看見,在花喜鵲漂亮得如同綢緞子的背脊上,豁然盤坐著一名身穿白衣,青絲如瀑,手持玉笛的芳華女子。
若是單以容貌來論,那白衣女子還比不上之前城門口見到的九尾狐聖女蘇柔柔,可若說英姿颯爽的氣質,白衣飄飄的仙韻,九尾狐女子又要多有不如了。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天音族這一代的聖女,同樣有天音仙子之稱的簫音茵。”
地麵上,在看清楚那個白衣女子容貌之後,立刻就有很多異族男子驚呼出聲,目中更浮現出濃濃的仰慕之色。
“天音族?可是那個擅以各種音律作為對敵武器見長,傳說和人族也有幾分近親關係的神秘種族?”
“噓,這種話可不許亂說,整個神棄天域誰不知道,人族乃是最卑賤最底下的種族?大家心頭知道就好了,以後再不可說出來。”
“了不得了不得,想不到,這次神山開啟,竟然連天方洲最為神秘的天音族聖女簫音茵都吸引來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簫音茵,也是名列天方洲攬月榜的絕世天嬌吧?”
眾異族妖群在獲知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之後,更是沸反不休。
好在那個騎著花喜鵲而來的白衣女子簫音茵,似乎早有目的地,隻是駕馭著喜鵲在眾人頭頂一晃而過,並未久留,轉瞬便消失不見。
但即便是這樣,那一段美妙的仙音,依舊凝而不散,令得腳底下的眾人形異類,如癡如狂,久久回味。
“天音族簫音茵?而且還是據說和人族有幾分近親關係的種族?”
武揚佇立原地,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心頭生出一絲明悟。
難怪,他剛剛在看見那個白衣女子的第一眼,就非常意外,自己竟然看不出她的本體是什麼。
原來,這是一個和人族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種族,或者說,人家壓根就不存在什麼“本體”,也可以說,人類的形態,就是她的本體。
“人族在神棄天域雖然徹底落寞了,可到底族群龐大,數量繁多,聽巫行雲說,在遠古時候,人族同樣誕生過不少絕世強者,在漫長曆史河流中,一些異族和人族男女通婚,進而誕生出一些非人非獸的異類種族,倒也不算什麼奇怪的。”
武揚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但就算是這樣,他也絕不會對這個天音族女子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