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揚沒有去理會大槐樹王,而是看著羽皇淡聲道:“羽皇,你可知道你西蠻洲羽族出事了……”
噗嗤!
一口鮮血從羽皇嘴裏噴湧而出,緊跟著,是一股狂暴的殺意在洞府上空瘋狂沸騰燃燒。
“是你?”
羽皇如遭雷擊,連連倒退,最後更一屁股跌倒地上,“是你?原來是你這個畜生幹的?!”
九絕洞府有重重法陣阻隔,使得任何消息,都不能通過普通的傳信珠從外麵傳遞進來。
不過西蠻洲羽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天空之城數萬年基業毀於一旦,作為這個勢力的絕對王者,羽皇還是有些感應的。
尤其是十數天之前,他收到了來自羽族太上白黃壽的魂脈示警,心中那股不安,就變得越發的強烈了。
所謂魂脈示警,指的是通過燃燒自己血脈神魂,來給至親之人相互間傳遞一些模糊信息的獨特手段。
說是傳遞信息也不盡然,最多隻能通過這種方式,給身懷同樣血脈的至親或者至愛之人提供一些有限的信號。
這種方式唯一的強大之處,就是能夠無視時間空間的阻隔,任憑雙方相隔多遠,隻要身體裏麵流淌著一樣的血脈,便能夠互相感應到。不過對自身的傷害卻非常大,稍不注意,就會形神俱滅,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牽涉到元神,而元神,素來被認著是萬物生靈的根本,說得更直白一點,除非是修為已經達到化神之境,否則,任何一丁點對於元神的損耗,都是尋常修士無法承受的。
同出一個種族,對於白黃壽這個太上長老,羽皇自然是知之甚深,那是一個把性命看得比天還重要的“怕死鬼”,可這一次,他竟然不惜拚著神魂俱滅的代價,也要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傳信示警。
以羽皇的精明,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西蠻洲羽族之內發生了天大的變故,甚至到了滅族滅種的地步,否則,以白黃壽那樣惜命的個性,絕不會做出如此大犧牲。
不過很可惜,彼時的羽皇,就算心頭焦急想回去,也是無法。因為他們幾個老怪物進來時,就是付出了非常大的代價,動用了諸般禁忌秘術,若是在那個時候出去,不光之前的付出全部付之東流,而且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未必就能夠安全的退出九絕洞府。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
武揚點頭,神情顯得非常平靜,“昔日在西蠻洲,你羽族囂張跋扈,視那些生活在西蠻洲的巫人為螻蟻牲畜,更幾次欲派出大軍,把從人族分離出去的巫人堡滿門滅絕,萬不得已之下,我隻有奮起出手,把你羽族連根拔起,盡數覆滅……”
“盡數覆滅?!”
聽到這幾個字,羽皇更是怒火中燒,眼中浮起濃濃的怨毒之色,“你說,你已經把我西蠻洲那些族人,盡數覆滅了?一個都沒有剩下?你這個畜生……”
“找打!”
武揚眉頭一皺,抬手就是一巴掌轟出去。
即便羽皇時時注意著武揚的舉動,甚至都提前激蕩一身真元,祭出了一件極品法器護在身前,當武揚一巴掌拍來之際,他依舊被拍了一個滾地葫蘆,全身宛如被一座大山碾壓過,撕裂般的疼痛。
“殺人者人恒殺之,你羽族既有滅盡我西蠻洲巫人的狠辣,那我滅掉你那些徒子徒孫,也是理所應當之事,說到畜生,我乃堂堂正正的人族,而你,卻是一頭金雕得道,你我之前,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畜生?”
“你……”
“好了,羽皇,不用多說了,這位人族道友說得沒錯,既然沒有身死道消的覺悟,那就不必輕起戰端,這件事的確是你那些族人不對在先,人家滅你滿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槐樹王趕忙站出來,朝羽皇揮手勸解道。
“屁話!”
聽到大槐樹王的一番言論,羽皇更是氣得渾身戰栗,“老木頭,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是你神木族被人滿門滅絕,你能夠吞下這口氣嗎?”
“吞不下又如何?吞的下又如何?”
旁邊,大猿王臉色變幻,一臉無奈的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勢弱的是你這頭老金雕,可不是那位人族道友……”
“行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太多的廢話就不必說了。”
武揚揮手,淡淡的看著眼前幾個大金丹老怪物,“你們該知道,我留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動殺手的原因……”
“這位道友,老朽自問,從你踏入這座洞府之後,可從未對你有任何不敬之處啊!”
幾個大金丹老怪物之中,其中那個一直少言寡語,但氣息卻非常陰森恐怖的老者,突然站出來說話了。
那是一頭山貓得道。
也不知具體活了多少年了,之前聽其他幾個大金丹稱呼他為“九命貓王”。
“如果道友是害怕我等泄露你的秘密,在下也願意敞開神魂,讓你抹除我們進入洞府的這段記憶。”九命貓王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