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筱軍想,隻要許日晴說清楚采訪的地點、內容,沒有問題。新聞報道最主要的是講究時效性,像這次的采訪是沒有時效可講的,作為一種宣傳單位成績的通訊類新聞報道,關鍵把材料寫出亮點,吸引讀者就行。不過,現在的新聞很大程度上是靠關係,有關係,稿件就不必講究質量。沒有關係,稿件質量再好,也不太好上,這是通病。
隻是手頭上還有一份新聞材料、一份專題調研和一份加強基層黨組織的論壇沒有完稿。這下隻好帶到鄉下去寫了。
由於機關人員經過幾次精減整編,報道組隻有6個人,孫春梅指定跟趙筱軍。她長得春黛的眉,秋水的眼,粉粉的桃花臉,嘴角偏上一顆淺淺的美人痣,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年輕美女,所以趙筱軍經常逗弄她。
孫春梅剛來報到時,被安排跟趙筱軍一組,趙筱軍心裏一悅,上天派了一個尤物給我?
孫春梅既漂亮可愛又聰明伶俐,原本音樂專業畢業,隻有音樂細胞,沒有文學細胞,文學知識缺失,自己又不願動腦寫作。別的不說,連一篇幾百字的消息都會出現錯別字,而且語句不通出現病句,以她這種客觀條件,實在不應該到報道組來,工作成績上不去,自己也受累。來報道組兩年多,寫作水平一點也沒有長進。如果她能協助寫作,趙筱軍也不會壓著好幾份材料沒寫好。
趙筱軍始終認為,寫材料就像篆刻一個物件一樣,來不得一點馬虎,每份材料都要講究工整,提出觀點要新穎,突出的亮點在哪裏,問題的症結在哪裏,解決問題的辦法手段有哪些,大標題與小標題要緊扣,內容與標題要緊扣等等,文章一定也要追求完美。
許日晴也是煞費苦心地把孫春梅安排跟著趙筱軍,也想讓她在新聞寫作方麵有所建樹,可她就是不上套路。
趙筱軍感覺,孫春梅對他不遠不近,不親不離,有時感覺對自己比較祟拜,對自己比較親近,有時又感覺她像泥鰍似的抓不住,這種感覺讓他很是抓狂。
趙筱軍回到辦公室,孫春梅盯著自己的茶杯在發愣。
趙筱軍看了她一眼,說:“想不想去鄉下玩幾天?”孫春梅跟喜鵲一樣的叫起來:“好呀,好呀,我最喜歡鄉村了,城市汙染的空氣快讓我窒息了。”
趙筱軍說:“你現在回家去準備洗換衣服,還有生活必需品,我們去寧江縣長貝鄉采訪,要三五天時間,我先回家後,再來接你。”
回到家裏,母親看到趙筱軍在找洗換衣服,近前問:“孩子,又要出差了?”趙筱軍停下來對母親說:“是呀,去幾天就回來,你要自己買點好吃的。”
趙筱軍很小的時候,父親在一次礦難中去世,是母親把他和兩個姐姐拉扯大的,並供趙筱軍大學畢業,他是一個孝敬的孩子。
母親知道這是為了工作,孩子很爭氣,考上名牌大學,並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她感覺年輕人忙點有好處。
趙筱軍每次下鄉出差,愛人張景麗從來不管趙筱軍的母親,有時徹夜不歸。她在市水利局河道管理科任副科長。職務比趙筱軍高,目前住的宿舍也是張景麗單位分的,在家裏隻有她說了算。
趙筱軍回到家有點寄人籬下的感覺。
趙筱軍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張景麗的,張景麗跟她的名字一樣,確實長得美麗大方,酒量又好。當時張景麗男朋友長得很帥氣,男朋友攀龍附鳳地跟一個老總的女兒好,把張景麗甩了,處於失戀中,情緒十分低落,趙筱軍看到這種情境給予安慰,並大膽地追求她,後來是張景麗動了惻隱之心還是什麼,同意嫁給趙筱軍。
婚後張景麗原本麵目暴露出來了,好吃好玩懶做,什麼都要追求名牌,嫌棄趙筱軍是個窮書生,隻會寫幾行字,沒有出息,連個副科也混不上,還不如她。
最致命的是母親就生他一根獨苗,她竟然連孩子都不跟他生。
趙筱軍想到離婚,但母親死活不同意,意思是我們是農村的孩子,組建一個家庭不容易,不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