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又被惡夢纏繞著,猛地一醒來,外麵已經投過一束陽光了。夏天的早晨來得特別早,我拿起手機一條未讀短信。
“親愛的,不好意思,喝多了,今天不能來接你,你自己去中正集團吧。”
我回了個“好的”。早已經知道會這樣了,對我來說,他這樣的上心已經足夠了。據我所知,我還是第一個有這樣待遇的女人。
已經毫無睡意了,突然想起昨晚那個扶我的男人,臉龐依稀而又模糊,頭還是有點疼,可能是昨晚的酒還未醒,我泡了點蜂蜜水,打開電腦,在網上查找一些關於中正集團梅虞樓的信息。
“梅虞,有傳聞是中正集團方遠的一情婦的名。據說她是在方遠最低潮的時候認識的,她盡心盡力為方遠打天下,可結果卻被他現任老婆趕出了中正集團。方遠在他們認識30年期間,在他們初識地重建樓盤,並命其為‘梅虞樓’。”
看著網上的一些流傳,還是為這對佳話而感到惋惜。“梅花為其而開”的主題在我的腦海裏轉動。或許用這樣的一個主題會更加的切合這個樓盤,而也在梅花盛開之際,這樓盤竣工更加能暗示那淡淡的愛意與心意。
我敲打著鍵盤,準備給這次開盤做一個簡單的概述。
…………
一身定製的灰色阿瑪尼西裝,將卷發隨意的盤起,我隻身來到工地旁,想要看看工地的進展情況以及拍些照片,能否再增加下我的靈感。
“小姐,當心。”
還沒來得及反應,全身被石灰粉裹了起來。我氣憤地拍打著身上的石灰粉。
“對不起,小姐,沒看到你進來。沒事吧?”剛扔下石灰粉的男人跑到我身邊。
“你說能沒事嗎?你知道這身衣服要多貴?”我衝男人吼道,他的臉上也全是粉塵,和昨晚的他判若兩人,我那時還真沒認出來。
“我賠?”男人想幫我拍掉身上的粉塵。
“你一年的工資估計也賠不起。”我站直了身體,朝著男人看去。
男人直盯盯地看著我,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
“看什麼看,這樣很好看嗎?有地方有衣服換嗎?”我衝著男人狠狠地猛推了一下。男人退後了幾步,跟在我的身旁嘀咕了幾句。
“樣板間有浴室,我問一下他們的經理能不能借用下,衣服我去幫你買,這邊附近正好有個商場。”
“小姐,我把衣服放在門外麵,我在外麵等你。”匆匆去商場挑了一件連衣裙,男人坐在樣板間客廳內等著我出來。
“你還買的挺合身的,經常給女朋友買嗎?”男人回過頭,有些隨意卷起的長發,一條雪紡的白色連衣裙,跟之前的我判若兩人。
我走到男人麵前晃了晃手:“看什麼啊?”
“好美。”男人情不自禁地讚道,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失態了,忙笑著站起來,“剛才真不好意思,師傅讓我扔石灰袋下來,我沒注意到你,所以——”
“算了,算了。”我把髒的衣服疊好放進了袋子裏。
“我幫你去幹洗吧,我知道這衣服很貴,我——”
男人還沒說完,我也懶得去幹洗就把衣服遞給了男人。
“記住要幹洗哦,衣服很貴,拿回來我可要檢查的,有哪裏洗壞了,你就準備一年的工資吧。”
“好啊。”男人笑了笑站起來,拿起塑料袋,可不小心把茶幾上的油畫相框給碰倒了。他撿起來,臉上的表情盯著油畫相框裏的一男一女,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