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秋白的強硬態度,在直到中午的這一段時間之內,兩人都沒有受到什麼騷擾。
可是現在這種‘安逸’的時光也宣告終結了。
狩獵時間,到了。
食物才是最根本的東西,這樣的活動秋白每天都會參加,已然是輕車熟路。但是有個人……她不會。
一晚上的時間林林能告訴她多少東西?加上兩人語言交流不便,隻能依靠著嘴型、手勢和在地麵寫字來進行簡單交流,但是就是這種簡單交流在烏雲蓋住月光之後也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了……野性培植園裏是沒有燈光的。
所以木青對眼前的情況很是無措。
這次猿人群的運氣不錯,遇到了一頭念叨體衰,並且也就受了傷的水牛。
在秋白的觀察中,這頭水牛也就很老了,甚至秋白都在懷疑在下一秒它就會因為年歲過大而死去。右後退也就受了很重的傷,從傷口來看來應該是被利器所傷,不斷滴落到地麵上的血液也正事吸引猿人的原因。
可能是動物園的人故意打傷這頭水牛然後讓院子裏的動物狩獵的,秋白思考道。
在一段追逐過後,獵物終於倒下了,不過並沒有死去,隻是因為年老體衰和右後腿傷勢的原因罷了。
猿人們四肢著地,圍繞在獵物打轉,伺機給予獵物最後的致命一擊。
秋白也混在打圈的猿人中,有意無意間朝後看去,正好看到緩緩跟上來的木青。
很明顯,由於不習慣四肢觸地的奔跑方式,所以她剛剛已經被大部隊給落下了。
“哞,”一聲哀嚎把秋白的視線吸引回‘正事兒’上來。
水牛已經昏死過去,而做出‘最後一擊’的正是猿人首領,此時他正抱著水牛的傷腿在撕咬著。
為什麼說是昏死,因為秋白看見水牛的鼻孔裏真冒著白色的氣柱,看來剛剛的追逐確實消耗了太多水牛的體力。不過雖然說是昏死,但是這頭水牛應該是沒什麼機會再醒來了。
接下來就是進食。
原始的盛宴在猿人間已經展開。既然是動物那就不能奢望吃上什麼熟食了,秋白也圍了上去,擠開一個位置然後開始撕咬。這樣的鮮肉可不是每次都能吃到的。
沒有了工具之後,人身上最可靠的武器是什麼,毫無疑問……是牙齒。正常人牙齒能承受的咬合力平均約四十到五十公斤左右,磨牙的受力較大,小磨牙次之,切牙的受力較小,全口咬合力總和約七百公斤左右。而某些人經特殊訓練咬合力可以更大,有的雜技演員甚至能夠用牙叼起一個人或者能用牙拉住火車不能起動。
而秋白的牙齒,撕開水牛的皮是沒有問題的,盡管有些費力,但是這和吃的比起來算的了什麼。
最好的位置,也就是那個本就有傷口的大腿,被猿人首領獨占著。秋白則是擠在水牛後背的一個位置上。
木青自然是不可能上前和那些禽獸一起撕咬水牛的,一來嘛,她是赤、身、裸、體,要她和另一群和自己有著同樣外表,卻和她同樣光著身子的野獸擠在一起,她做不到。二嘛,她實在對生肉沒什麼興趣。
她一個人站在外圍,看著一群和自己有這相似外表卻猶如野獸的猿人,若有所思。
進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結束的,秋白此時已經是吃得滿頭大汗,臉上和身上已經不可避免的沾滿了鮮血,不過秋白不在意。
他,已經習慣如此了。
秋白是第一個站起身來的人,嘴裏還叼著一塊不規則的、鮮血淋漓的肉塊,然後緩緩朝著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的木青。
木青慌了,看著緩步而來的秋白,她慌了。她覺得此時的秋白真的是隻野獸,不折不扣的野獸。不過理智讓她沒有轉身跑開。但昨晚本來因為‘逃跑計劃’而安定下來的情緒又再次在心頭蔓延開來。
“我不能這樣,我不是野獸,我要逃出去,越快越好。”木青在心裏想到。
“別怕,”秋白把肉塊從嘴上取了下來,對她做著嘴型。
秋白當然注意到了她眼神裏的不安,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原因。
空著的左手一把抹掉些臉上的鮮血,對著木青露出了個自認為陽光的笑容。在木青看來眼前的人表情卻是更加猙獰了。
“給你”秋白做著嘴型,一邊把手上的肉塊遞到了木青麵前,“你的晚餐。”秋白再次做著嘴型。
木青這次並沒有清楚的明白秋白說的是什麼,不過秋白的意思她還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