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彌陀佛,護我真教,唯我殺敵!”
島左近大感不妙,心急之下,立馬舉槍,向四周的一向宗門徒大呼道。
聽到島左近的呼號聲,不少一向宗門徒頓時紛紛駐足,望向島左近。島左近見機,立即舉槍高呼道:
“全軍聽令,速速隨我向西突圍,與主公的大部隊彙合,擊破上杉軍。”
少數一向宗門徒聽到島左近的話,頓時從混亂中緩過神來,紛紛響應島左近。
“阿彌陀佛,護我真教,唯我殺敵!”
“阿彌陀佛,護我真教,唯我殺敵!”
“阿彌陀佛,護我真教,唯我殺敵!”
這個時候,很多一向宗門徒才想起他們不是一支部隊在戰鬥,他們的大部隊還在後麵,隻要他們衝出戰場,與後方的大部隊彙合,不但可以保住性命,甚至還可能趁機擊潰這些上杉軍。戰場上,突然逸散出一股求生的意誌,一向宗門徒的士氣為之一震,紛紛死命向西方衝。
河田長親擊潰一小撮一向宗門徒,正待與西城門的倉賀野尚行彙合,突然見到島左近的舉動,心中頓時一顫,馬上調轉馬頭,對上杉軍號令道:
“全軍聽令,全力追擊西逃的一向宗門徒。”
近兩千上杉騎兵聽到命令,立即調轉馬頭,向西方衝去,追殺逃跑的一向宗門徒。
戰場的形勢再次為之一變,剛剛的混戰陡然變成了追擊戰。放眼望去,隻見無數的一向宗門徒卬足了吃奶的勁,湧向西方。上杉軍馳騁追逐,圍堵截殺潰逃的一向宗門徒。
戰場的氣氛顯得有些怪異,一向宗門徒明明正在被上杉軍大肆屠殺,但他們的眼中卻沒有多少恐慌,有的更多的是無動於衷,逃向西方的步伐堅定而執著,反而不怎麼害怕屠殺的上杉軍,更害怕圍堵的上杉軍。上杉軍也很奇怪,他們不著急於屠殺身後的一向宗門徒,反而試圖截殺前方逃跑的一向宗門徒,仿佛前方的一向宗門徒,比身後的一向宗門徒更重要。
有時候,處於絕境中的人,一旦擁有一個努力之下可以達到的求生目標,他所迸發出來的生命力,足以令人驚歎。
一向宗門徒知道,前方有他們的大部隊,隻要他們在上杉軍的追殺下,活著抵達大部隊,他們就得救了。
“阿彌陀佛,護我真教,唯我殺敵!”
西方,突然響起噠噠馬蹄聲,伴隨著本願寺僧兵高亢的口號聲,一支騎兵飛奔而來,烈烈軍旗上,一個卍字隱約可見。
本願寺的騎兵來了,獲救的希望到了。富山城下,所有的一向宗門徒精神頓時大震,不顧鳴晃的刀槍,更加死命衝向西方。
“馭——”
望著西方到來的那支本願寺騎兵,河田長親突然扯馬止步,回頭對正在追擊一向宗門徒的上杉軍,下令道:
“全體上杉軍聽令,停止追擊,速速前往魚津城城下集合。”
河田長親發出退兵令,不少上杉騎兵紛紛止步,調轉馬頭,向魚津城方向撤退。
“護我真教,唯我殺敵!全軍出擊,擊破上杉軍!”
不遠處,本願寺教如哪裏肯放過追擊上杉軍的機會,向本願寺的千餘騎兵,發出了追擊上杉軍的軍令。
一時之間,馬蹄噠噠,煙塵滾滾,上千本願寺騎兵躍馬追擊上杉軍。很多一向宗門徒見勢,頓時紛紛調頭,殺向身後的上杉軍。
戰局再次為之一變,很多殺紅了眼,來不及撤退的上杉軍,陷入了本願寺方的追殺中。其中,小島職鎮的近千人馬更是首當其衝。河田長親的騎兵可以隨時遠遁,脫離戰場,但小島職鎮的近千人馬,隻有百餘騎兵,後撤速度緩慢,隻能為河田長親殿後,阻擋本願寺騎兵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