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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山城城外,武田勝賴在攻城,地山城城內,本願寺教如的忍者在行動。
杉穀善住坊像幽靈一般,在城內潛行,接連秘密拜訪了江馬家的好幾個家老,他才停歇下來。
地山城城內,氣氛很沉悶,武士足輕們士氣很低迷。城內,所有的武士足輕都知道,武田家、本願寺家這兩家無論是哪一家,都有隨手輾壓江馬家的實力,現今兩家兵臨城外,圍攻地山城,地山城哪有不破之理?
為了提高城內武士足輕們的士氣,江馬輝盛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宣稱,江馬家早已向越中魚津城派出求援信使,上杉家正在趕來馳援地山城的途中,他們隻要堅守地山城一日,便可以等到上杉家的援兵。城內的一眾武士足輕,聽了上杉家即將來援的消息,士氣方才有些好轉。
然而,江馬輝盛瞞過了他的大軍,卻瞞不過他的幾個家老。他們作為江馬家有數的重臣,可是深知,江馬家與上杉家的關係,上杉家接到江馬家的信使,是否前來馳援地山城,這還是未知之數。而且,即便是上杉家前來馳援地山城,也未必可以在武田家、本願寺家這兩家手上,占到什麼便宜。要知道,武田家可是不弱於上杉家的存在,再加上一個實力不錯的本願寺家,上杉家即便前來馳援地山城,也未必能夠擊退武田家、本願寺家。
江馬輝盛脾氣暴躁,動輒打罵家臣,江馬家的幾個家老,早已有心脫離江馬家的這艘破船。現今大廈將傾,他們更有擺脫江馬家,各自飛的念頭。是以,杉穀善住坊剛一接觸他們,沒費多少力氣勸說,他們便許諾倒向武田家、本願寺家。
地山城西城門,經過江馬輝盛一而再、再而三的抽減兵力,守城的人馬已然不足五百之數。而這不到五百的人馬中,江馬家那幾名家老的人馬,隻有二百餘人。
江馬輝盛脾氣暴躁,但作為一家之主,總理江馬家,絕不是沒有心機之人,他動輒打罵家臣,也知道很多家臣對他心懷不滿,現今武田家、本願寺家兵臨城下,他也擔心城內的家臣與武田家、本願寺家內通,突然裏應外合,打開城門,將武田家、本願寺家引入地山城。因此,他一直都很防範他的幾名家老,雖然多次從西城門調兵,但抽取的大都是他幾名家老的兵力。兵臨城下,他甚至不惜命令,沒有多少領兵經驗的江馬信盛,作為守將,駐守西城門。可想而知,他對他幾名家老的防範之意。
此刻,西城門的小天守內,江馬信盛穿梭在武士足輕中,不斷勉勵小天守內的武士足輕,鼓舞士氣。
小天守外,江馬家的一名家老,在幾個武士的簇擁下,神情慌亂的進入了小天守內,徑直向人群中的江馬信盛而去。
“信盛大人,東城吃緊,主公命大人速去支援。”
“什麼?”
江馬信盛聽了那名家老的話,不由有些吃驚,他可是知道,他的兄長江馬輝盛將他派駐西城的用意所在。他可不認為,他的兄長會因為戰事吃緊,就將他調離西城。
“佐佐大人,你此話怎講?你不會是心懷不軌,想要調離我,乘機打開城門,與城外的本願寺大軍裏應外合吧?”
佐佐家老聽了江馬信盛的話,頓時心中一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僅僅一瞬間,滿臉怒容便代替了那一絲慌亂:
“信盛大人,你這是何意?你怎麼可以無故冤枉在下?在下原本還不想說的。但現在信盛大人懷疑在下對江馬家的忠心,在下所說即便是引起小天守內守城大軍的慌亂,那也不得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