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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之鳥,你這是幹什麼?”
南近江,小穀城的一間府邸內,淺井家的家臣阿部閉貞看著下方的一名年輕武士進入府邸,突然向他跪拜,大為驚詫道。
“大人,這幾年以來渡之鳥承蒙你照顧了,今天渡之鳥是來向你辭行的。”
“這是為何?”
阿部閉貞看著那名年輕武士,有些不解。其實,他對於這個叫藤堂渡之鳥的武士,很是看好。藤堂渡之鳥雖然出仕僅四年,但立下的功勳卻是不少,他甚至還借著藤堂渡之鳥的一些立功,漸漸得到了家老議會的重用。
“大人,年前我父兄在姊川陣亡,家中無人照顧,近年來家母體弱多病,渡之鳥實在不忍家母一人孤苦伶仃,獨居異鄉,打算回鄉下照顧她老人家。”
“什麼?”
阿部閉貞看著藤堂渡之鳥,不無關心道:
“渡之鳥,倘若你不忍你母親一人在鄉下,為何不將她接來小穀城附近安置?”
藤堂渡之鳥不無怪異的瞥了阿部閉貞一眼,道:
“大人,渡之鳥俸祿微薄,手頭拮據,小穀城附近的房屋,渡之鳥目前還無力購置。”
食肉者鄙,飽漢不知餓漢饑啊。藤堂渡之鳥小小一個足輕大將,怎麼可能買得起小穀城一帶的房屋?
阿部閉貞聽了藤堂渡之鳥的話,有些意外的“哦”了一聲,他微微皺眉,沉吟了一下,道:
“渡之鳥,倘若你要在小穀城附近購置房屋,我倒是可以借給你一點錢。”
藤堂渡之鳥聽到阿部閉貞這話,連忙擺手道:
“大人,你實在太看重渡之鳥了,渡之鳥先謝過大人。隻是渡之鳥實在無心在小穀城購置房屋,家母住慣了鄉下,一下子來到城裏,她可能不願意,也住不慣的。”
阿部閉貞點點頭,看向藤堂渡之鳥的目光,還是有幾分不舍。他好不容易得到這麼一名幹練武士,正覺得有了臂膀,沒想到一下子又要失去,實在是讓他大感遺憾。
“渡之鳥,回鄉下好好照看你母親,以後什麼時候想要出仕,可以再來投奔我,我阿部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藤堂渡之鳥不由鼻子一酸,道:
“謝謝大人厚愛,渡之鳥謹記在心。”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藤堂渡之鳥方才辭別阿部閉貞,離開了府邸。
不多久,藤堂渡之鳥背著包袱出了小穀城,走到小穀城城下町時,他終於鬆了口氣,回頭看著高聳的小穀城,喃喃自語道:
“別了,小穀城!別了,淺井家!”
藤堂渡之鳥其實早早就想要離開阿部閉貞,抑或說淺井家。自姊川之戰後,他便開始對淺井家失望。不久前,淺井家背著幕府、本願寺、三好家等勢力,與織田信長再度結盟,讓他失望到了極點。
藤堂渡之鳥的父兄都死於姊川之戰,淺井家不為他們報仇則已,為了一時安逸,竟然重新與織田信長結盟,實在是寒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