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跳舞的比較感性,比較情緒化。”她說著在我跟前的地板上坐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銀色芭蕾舞鞋,把帶子又重新弄了一下。
這時候她偏著頭,姿態很可愛。我就把她看著,心裏琢磨著她說的話,然後就問她,“你說跳舞的比較感性,比較情緒化,那你是不是這樣呢?”
“我麼?”她想了想之後笑著反問我,“你說呢?”
我笑了,也坐下來和她麵對麵,我用手指頭在她直挺的鼻梁上輕輕地刮了一下說,“你麼,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她沒有想到我會刮她鼻子,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有點吃驚的樣子,然後她就笑了,有點惱火,也有點好笑的樣子,小拳頭砸在我的膝蓋上,“哎呀,小河,你把我看成什麼了!”
我笑了一下躺下來,把頭枕在她的腿上,仰麵看著她,兩個手指捏住在她光滑的下巴,輕輕捏摸著,“老師,雖然我剛剛和你認識,卻跟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一點的拘束也沒有,和你在一起特輕鬆。”
我沒有經過她同意,直接就躺在她大腿上了,這種舉動顯然有點不合禮貌。但她並沒有流露出難堪,也沒有流露出反感,而是低頭看著我笑了一下,“那是因為你調皮搗蛋,沒大沒小。”說著她細長的食指在我腦門上輕輕地按了一下,似乎是在對我進行懲罰。
我看著笑了,她也看著我笑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覺得很有情趣。
這時候魏團長和舞台總監過來了,魏團長看著我們說,“你們的節目還沒有驗收呢,抓緊時間給梁總監表演一下,讓他看看行不行。”
梁總監是個老頭,個子高高的,滿頭銀發,風度翩翩,看上去有點藝術家的派頭。
我和白老師就趕緊起來,走到舞台上去,梁總監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的在那裏看我們,這女的是總監助理,後來我們才知道她姓周,大家叫她周姐。
魏團長也過來了。
我和白老師當著這些人的麵,又把這段雙人舞跳了一遍。
完了之後魏團長對梁總監說,“老梁你看怎麼樣?”
梁總監說,“就這樣吧。”梁總監說完就和周姐一起走了,顯然已經通過了審查驗收。
我和白老師如釋重負。
魏團長對白老師說,“小白啊,你怎麼也應該找個成年人當舞伴啊,十七歲,那還是孩子呢,這也太小了吧?”
白老師沒好氣地說,“你以為舞伴好找啊,這麼大個城市,學芭蕾的能有幾個人?就這還是我求同學幫忙才找到的,你要是嫌小,你給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