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們全團就啟程了,先去南方演出了幾場,然後在廣州直接坐飛機去歐洲,第一站是法國。來給我們當翻譯的是一位國內來的留學生,名字叫韓晉,瘦瘦高高的,戴副眼鏡,皮膚很白,像女孩一樣秀氣。他學的是語言專業,會擠過語言,英語更是精通,他將作為隨團翻譯,陪伴我們完成整個歐洲之行。
在歐洲的演出進行得很順利,但我們很少在大城市裏演出,而是在一個接一個的小城鎮裏穿梭,那種小型劇院隻有幾百個座位,觀眾不多,卻很有修養。
大家演出之餘,就去周邊附近看看。
韓晉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很喜歡萍萍,總是和她在一起,對她大獻殷勤,不是送玫瑰,就是約她出去吃飯。
萍萍開始還比較矜持,後來就接受了,他們經常一起出去,手拉著手,有時候還可以看見他們在一起擁抱親吻,二人毫不掩飾他們的戀愛關係。
人人都知道萍萍和我是一對,對於萍萍的移情別戀,大家都有些意外,有人甚至會看我會對此事作出何種反應。
可是,我沒有對這件事作出任何反應,也沒有當著大家的麵,流露出一點的憤怒和嫉妒,好像這件事根本就和我沒有關係。
黑牛和楊小兵他們都對我的這種態度感到不解,女朋友被人撬了,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也太窩囊了吧。
有天蕙姐在房間裏笑著試探我說,“萍萍和韓晉好了,你一點都不在乎麼?”
我雙手捧著蕙姐俏麗的臉龐說,“姐,如果沒有你,沒有小麗,萍萍和別人好,我肯定會憤怒的,再說了,我是一個不專一的人,萍萍的離去,我沒有理由責怪他。再說了,我們這裏沒有人懂法語,如果把那小子趕走了,誰來當翻譯呢?”
蕙姐笑了,“小河,你是個很淘氣的壞孩子,可你也是一個很成熟的男人,雖然你花心,但至少講道理,明白事理,也知道為劇團全局考慮。”
我說,“姐,如果你棄我而去,我肯定不會這樣成熟的,我會發瘋,和人拚命。”
她笑了,“你要明白,姐早晚有離開你的一天,那時候,也希望你像現在一樣豁達大度。”
我雙手捧著她的臉,把她推到牆上,目光陰沉地看著她說,“你要是敢離開我,我就殺了你。”
我的舉動讓蕙姐有點害怕,她咬牙含恨地看著我,那表情又是鄙視又是歡喜,她說,“你個小無賴,居然學這一套!”
“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你要知道,我忍受得了失去萍萍,但不會容忍失去你!”說完我就放開了她離去。
在德國演出的時候,我接到了玉姐打來得到電話,她告訴我爸爸住院了,醫生說是淋巴癌,已經是晚期。
這個消息讓我驚痛,說實話我是個不孝之子,很少關心爸爸的情況,也很少有機會陪伴在他身邊,還動不動就跟爸爸作對,現在突然得到這個消息,我心裏突然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接下來,我給爸爸打了電話,告訴他我現在歐洲演出,不能馬上回去看望他,我演的角色很重要,如果我走了,整個演出就無法進行,還有半個月我就可以結束歐洲之行回到國內,那時候我會去看他。
爸爸說他沒事,讓我不要擔心。
那以後,我每天都要給玉姐打電話,詢問爸爸的情況,我得知兩位姐姐也從美國回來了,天天和宋媽媽一起輪流在醫院照顧爸爸。
我和寶寶通話的時候,爸爸好像依然和原來一樣,可我心裏明白,爸爸的病情最近惡化了。萍萍移情別戀,我表麵上無所謂,心裏卻有些鬱悶,加上爸爸的病情,我一直情緒低落。
這天媽媽給我內打電話,哭著說爸爸快不行了,然後她讓我和爸爸說話。
媽媽和爸爸已經離婚,形同陌路,此時媽媽卻在爸爸身邊,我讓我感覺到,爸爸真的快不行了,不然媽媽不會來看他。
手機那邊傳來爸爸的聲音,“小河。”
“爸,您還好麼?”我強忍淚水說。
爸爸說,“小河,你是咱家幾代單傳,記住,要多生孩子,把家脈傳下去!”
我聽了爸爸的話後含淚地笑了,“爸,我已經超額完成這個任務了,玉姐生了我的兒子,柳姐也生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