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穿著灰色鬥篷的買家在一個個攤位邊穿來穿去，偶爾看見好的東西就坐下來跟人家砍價，但是好像沒有一個看見我們似的。
我企圖拉著一個穿著灰色鬥篷的人詢問，沒想到他直接穿過我的身體，走了。
我和黑澄對視一眼，有些詫異，那個人身上沒有一絲鬼氣，是人類，而不是鬼魂，但是他卻從我的身上穿了過去。
我站在街道中央，更多的灰色鬥篷從我身體上穿過，絲毫沒有感覺到什麼，急匆匆的走了過去，如果是鬼魂，突然從人體中闖過，他自己也會感覺到不舒服的，但是這些灰色的鬥篷卻沒有。
天色越來越暗了，風吹著蠟燭在搖曳，扯著那些灰色鬥篷或者黑色鬥篷的影子，拉長又拉長，好像天幕都已經倒了下來，擋住了月亮，擋住了街道，擋住了人群。黑色席卷大地，整個街道陷入一片黑暗，我看著腳下的土地一寸寸的變成黑色，那些在買東西嬉笑著，或怒罵著的人群也都慢慢的變成黑色，最後被風吹散，消失在風裏。
“這是……”黑澄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人，其實他和我一樣，已經想到了。
“這是街道的記憶。”紅燭把我倆想說的話都給說出來了：“街道在把它的記憶給我們看。”
我看向蔣序所在的位置，他也是驚呆了模樣，身上全部變成黑色，漸漸的消散在空氣中。黑色過去，白色的街道再次顯露出來，一切都歸於靜謐，街道上麵什麼都沒有了，天空卻還是黑黑的，我朝著天上望去，發現有一隻不知名的動物從空中掠過，它所經過的地方，東西全部都變成黑色，漸漸消散。
“這……什麼東西？”和尚顫抖著問道，此時天空已經恢複到之前的樣子，先前在那裏擺攤的老頭也不見了，地上隻有一件黑色的鬥篷，軟軟的倒在地上，好像來證明剛剛有人存在似的。
黑澄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街道，然後伸手過來準備掐我的時候卻被我閃開，一巴掌打在他手上，他齜牙咧嘴的說道：“疼，不是做夢。”我心說你疼個屁呢疼，物理攻擊對你有效麼？
“什麼力量讓鬼市一夜之間消散了？”紅燭皺著眉頭問道：“這個老人是不是專門來告訴我們這個的。”
“不知道，他已經不見了，”和尚蹲在人家的攤位跟前：“慕白，你說說這裏都賣的些什麼東西？”我瞟了一眼攤位上那些小東西，沒一個我能叫出名字來的，也不知道能幹啥用，在我的眼裏更傾向於玩具之類，黑澄卻把那地攤上的東西全部打包了帶回鬼回頭，美其名曰是回去研究研究。
本來我是不讚成拿走這些東西的，看著這街道上空無一人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在回鬼回頭的路上我的靈魂都屬於“出竅”狀態，我一直在思考剛在在街上看見的場景，究竟是什麼東西使得整個鬼市都消失掉了，當然連蔣序都在我麵前化成飛灰了，我的那些夜明珠肯定也沒了，早知如此，當初就直接找個金銀店拿去賣了，換銀子都好啊。
啊，不對，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我總感覺蔣序在看見那團黑色的東西過來的時候好像說了什麼話，由於當時太嘈雜了也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