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見識到了慕家長輩的嚴厲,這種東西從前隻存在於那本破爛的家族族譜當中或者爺爺偶爾提及的時候,從出生到現在爺爺都特別疼我,這也遭到了老爺子的嫉妒,據他老人家說爺爺是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好過,我一致的認為這是一種赤.裸裸的嫉妒。
但是慕雙和爺爺不一樣。
她會一針見血而且不留情麵的指出你的錯誤。
我對這個祖先既是愛戴又是恨,在鬼回頭呆著的一個星期內,每天晚上慕雙都專門為我做輔導,關於醫力嚐試過很多方法,最常做的就是類似於黑澄所說的那種冥想,不過沒有任何效果。最後她也不得不承認,是我資質愚鈍,我一再強調是先祖遭受詛咒的效果在我身上顯現的比較嚴重而已,慕雙似笑非笑:“所謂的詛咒在夏商時期就有了,為什麼我能修煉而你不能呢?”
於是,這資質愚鈍的名頭便坐實了。不過我也不覺得有什麼,我有長生,有紅燭,還有一大堆好朋友,我已經知足了。
自小玲的事情以後我們一行人又在鬼回頭逗留了大概一個星期,白天她剝削我的勞動力,晚上我剝削她的勞動力,纏著她給我講以前慕家那些人的故事以及她的見聞。
白天幫她修葺樓下大廳內破損的桌椅並且一一歸位,清理樓下的小玲的屍體,以及恢複牆壁的顏色,最倒黴的是鬼回頭沒有現成的白色漆料,黑澄企圖在外麵收些回來,七拐八彎的在紅河村找到一家專門買賣雜貨的店子,店主是個矮小且頭發稀疏的老人,店裏麵也有賣油漆,不過這些油漆裏麵除了紅色就是紅色,當問及有沒有白色或者其他顏色的漆料的時候,老人歪著頭想了半天。
黑澄和我表示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獲得其他顏色的漆料。血紅色,真的已經讓我徹底惡心上了。
老頭立馬笑得見牙不見眼,微微顫顫的撅著屁股在後麵的倉庫間翻找了半天才堪堪的拿出了半罐子白色的油漆,哦,不,是乳黃色的油漆。
我和黑澄輪番掂量一下那可憐的小半罐子,疑惑這玩意能不能刷完一麵牆。
老人笑眯眯的看著我倆拿著這小半罐子油漆,衝我倆微微顫顫的伸出兩個指頭。
這坑爹貨居然要兩百?!
老頭表示這是最後一罐白色油漆了,紅河村不喜歡紅色以外的顏色,這顏色還是因為他個人愛好有些重口味所以才留下的,鬼市已經有這麼久沒有開通,能有這麼一小半罐的油漆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一番的討價還價以後,終於我們以160的價格買下了這小半罐子白色的油漆,而且是我付的帳,看著老人興奮的抱著兩張毛爺爺樂不可支,我嘴角一陣抽動,最後又磨蹭半天的從老人手上以加價10塊的代價抱走了兩大罐子油漆和幾把刷子,坑爹的,這兩罐油漆這麼便宜!為什麼那小半罐子的白色油漆要那麼貴啊?
我曾經問過慕雙那些血字的來曆,慕雙告訴我其實我第一次來到鬼回頭的時候她對我的感覺就很奇怪,於是多留了個心眼,像別人打聽到我的名字,覺得應該有些沾親帶故的所以多留意了我一下。而當小玲入住鬼回頭以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老板娘控製在手裏,其實第一天老板娘說那些話的本意是叫我離開的,作為小玲的附庸,有些事情她不能說的太清楚,不然要是惹得小玲不高興,還會對老板娘用刑。
至於牆壁上的血字,則是小玲一手策劃的,老板娘對於這棟房子最為熟悉,在牆壁上出現血字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至於這些血字的由來,則是鬼回頭原先的一些服務生身上的血。
說到服務生的時候這位祖先的眼睛濕潤了,她讓我為那些死去的服務生建立牌位,並且她日.日上香。
慕雙的體質在鬼和人類之間,但是更多的是傾向於人,所以佛像長生之類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效果,慕雙說她在閻王回去以後就一直在此等候,不管多久,都會一直等下去,等到閻王回來,拉著她的手說娶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