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靖冷著一張臉，看著有人拿了個POS機上來。
程野伸手，示意她劃卡。
葉靖咬著下唇，不甘示弱地狠狠刷下，劈裏啪啦輸了密碼，就把機子扔到程野身上。
男人伸手敏捷地接住，讓葉靖有些遺憾。
“七千？”程野忍不住，再看了眼上麵的餘額後捏著眉心：“葉小姐，七千的話一箱都不夠。”
葉靖刷地把手撐在桌上：“程總，你的抗生素質量不錯，可最多也是十幾塊錢一瓶吧？一箱50小件，一件24瓶，算下來……”
葉靖沒有說話了，整個人氣勢一下就縮了回去。
程野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數學不錯，繼續。”
葉靖捂著額頭，哪怕是打10元一瓶，一箱確實需要……一萬二。
程野見她抱著腦袋很頭疼的樣子，指尖夾著她的銀行卡：“你以後每個月工資是發這上麵？”
葉靖沒有回神，反應遲鈍地點頭。
“那好。”
程野當著她的麵，把卡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葉靖傻眼：“你做什麼？！”
“算你分期付款，利息和銀行銀行一樣，千分之六，不算黑吧？”
葉靖跺腳：“你把卡拿走了那我怎麼辦？”
程野攤手，沒說話。
葉靖快哭了：“程野，你故意的是吧！”
“你是不是還在氣我那天說的話，你怎麼能這麼小氣呢？”她急得沒辦法，劈裏啪啦一通吼：“我說錯話了你直接說啊！你吼我都行！我道歉還不行嗎！何況你連道歉的機會都沒給我，就這麼陰陽怪氣和我說話，我招你惹你了了啊程野，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年紀了……”
葉靖這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急，一急說話就帶哭音，一帶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邊說，眼淚丟人地往外冒，她擦著眼睛還在繼續說，聽得桌對麵的男人一愣一愣的。
竟然有人說他幼稚……
程野難得開始反省，隔了好久，有些艱難地開口：“這個……你都要哭？”
葉靖丟人丟大發了，悶聲就往外走。
“卡不要了？”
葉靖摔門：“不要了！回去我就改密碼！”
“藥不要了？”
葉靖推門，臉皮很厚：“要！”
程野：“……”
男人站起來，把袖子挽到小手臂上，露出麥色利落的一截：“10箱抗生素暫時有點困難，我可以先給你5箱，你知道前幾天夜裏……那邊對抗生素的需求也很大。”
葉靖張了張嘴，最終選擇少知道一件事算一件。
程野抬頭，漆黑的眼掃過她的欲言又止：“你不問最好，省得睡不著，黑眼圈掉得跟國寶一樣。”
葉靖下意識捂著眼睛。
虛張聲勢的小姑娘，空長了一副聰明勁兒，有時候憨得糊塗。
程野讓葉靖坐一會，安排人去準備貨，回頭看了眼衣服半幹的她：“我臥室有T恤，你要不要換一件？”
你臥室？
葉靖有些防備地坐在沙發上：“不，謝謝。”
程野指著沙發，似笑非笑：“那好，那是我最愛的沙發，幾秒前被你的親戚不小心碰上了。如果葉小姐意識到這一點，麻煩把它擦一擦……”
葉靖垂頭，整個人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