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冉閔等人在潼關一戰中嶄露頭角擊退華陽君之後,一連幾日,風平浪靜;魏國的軍隊已久駐紮在原地未動,既不進攻也不離去,隻是吊在潼關外麵威懾趙國。而潼關的趙國軍隊也難得有空隙打掃戰場,修理毀壞的兵器、城防,並且將關外陣亡的屍體清理拉走埋了,不然聚集在一起很有可能產生瘟疫波及潼關內的將士。冉閔等人雖然已經升為將軍,但是也跟隨著大軍打掃戰場,畢竟現在身為軍人,還是要服從軍令的。而黃天祥這幾日做為中護軍則是跟隨在楊業身旁。
潼關統帥楊業這幾日也是不得清閑,匆忙清點府庫、統計陣亡士兵人數、為有功將士上報請功、還要上報請求長安派出援兵,忙得焦頭爛額。監軍王侁倒是落得清閑,屁股一拍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裏睡大覺去了。楊業也任由他去,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就謝天謝地了。至於瑣碎雜事可沒敢勞煩這位大爺。
楊業清點完兵力,看到原本五萬趙國精銳數場大戰下來陣亡萬餘人,剩下的三分之一帶傷,兵力消減得極快,而遠處的魏國軍隊依舊士氣高昂,兵力雖然也在大戰中有所損失,但是看樣子應當比趙國的損失小,不免有些唉聲歎氣。以少打多,有史以來並不鮮見,但是像華陽君這樣在攻城戰中以少擊多,並且麵對的還都是敵國精銳人馬,並且還給於對方重創,雖然暫時沒有攻克潼關,但是這彪悍的戰績足以彪炳史冊。想到這裏,再聯想到自己所效忠的趙國,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再說冉閔升為裨將軍,麾下有了三千將士,因為一心想建立自己的勢力,所以冉閔有心把這三千人拉做自己的心腹部隊,這樣一來,再者亂世,冉閔就有了立足的資本。雖然三千人不多,但是對於冉閔這樣的戰神來說,前世哪場大戰不失以少攻多?將三千士兵訓練成虎狼之士對於冉閔來說小菜一碟,更何況這些原本就是趙國的精銳。有了這個打算,冉閔對待這些士兵如同對待自己家人,格外的好,也就這僅僅數日,這些士兵都非常愛戴冉閔,感激涕零地誓死效忠冉閔。
這一日冉閔正在校場操練麾下士卒,忽然,有士兵來報,說是楊統領有要事相商;於是,冉閔趕忙奔向統領府。
冉閔一到,便看到幾乎所有將領都到齊了,楊業在大堂集結所有高級將領以及幕僚,分立兩側,連平日影子都沒見過的監軍王侁都搬了把椅子坐在一邊,冉閔見狀趕緊走到隊伍末端站好。
良久,楊業見所有部下到齊了,麵色端重開口了:“今日清晨,接道臨潼縣急報,華陽君統領的魏軍見攻不下潼關,於是分兵幾路劫掠潼關四周的臨潼、安縣、兆縣、臨武、修平等幾城,如今咱們與這些城池守軍都失去了聯係,不知情況如何,隻有臨潼守將連續三封加急文書,請求潼關派兵接應臨潼守軍及百姓突圍。本帥苦思良久,認為必須要救,不知各位有什麼想法?不妨一一道來。”
冉閔想要上前說話,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前。
楊業六子楊延昭,前幾日的大戰中身負重傷,但是被黃天化救得一條性命,練武的軍人身體素質好,經過行軍醫官診治之後暫無大礙,因此這次也帶著傷來議事。楊延昭對楊業說道:“父帥,魏國此計很毒辣,如果我軍不派兵援助臨潼各地,那麼他們剛好一舉攻下潼關以東所有縣城,這樣一來,我軍隻能眼睜睜看著關外土地全部丟失,還會失了民心。若是我們派兵出關援救,那麼他們剛好可以趁潼關兵力空虛之時來偷襲,也可以將我們派出的人馬各個擊破,以此消耗我們的兵力。而且經過前幾日大戰,潼關現有的兵力不多了,現在我們是進退兩難,但是孩兒認為還要得救。”
楊業皺眉:“為何?”
楊延昭道:”如今天下九州十一國並起,我們趙國實力不濟,文武百官昏庸導致失去了大片土地,現在落得隻能死守關中彈丸之地自保,如果這次不救援臨潼關,那麼我們大趙的將士們會怎麼想?百姓們會怎麼想?他們會不會想趙國隻是把他們當作棄子隨時可以拋棄?那到時候誰來效忠國君?誰來守衛這大趙?我們已經失去了關外大片大片的郡縣,如果再失去民心,那麼趙國恐怕真的難有立足之地了。“
一旁監軍王侁聽得火起,一拍桌子:”大膽楊延昭!妖言惑眾!國家大事豈是你小小偏將軍能夠妄自非議的?現在明擺著魏國想要我們出關,他們好趁機偷襲奪關,你這樣蠱惑所有人出關送死安的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