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雪梅去同村的好姐妹姚麗麗,打算開始實施她的新計劃。
人們常說物以類別,人以群居,上觀村幾個結婚沒有孩子的媳婦,沒事的時候常常聚在一起,家長裏短,相互安慰,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姚麗麗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人長得也很漂亮,沒有孩子的原因也和自己一樣,所以二人顯得格外親近。
對於姚麗麗的為人,村裏是有一點不好風聲的。
姚麗麗結婚兩年還沒有懷上孩子,按當地的風俗,是要到山上“興善寺”向送子娘娘懺悔,祈禱的。
要對神祈禱懺悔,就要說實話,不能有任何隱瞞,否則就不靈了。
姚麗麗按照常規來到興善寺,走進大殿,跪在送子娘娘神像前,雙手相合道:
“神仙娘娘,我熱愛黨,熱愛人民,熱愛社會主義,更愛神仙,無論男神女神我都愛,按理說,我也沒幹過什麼壞事,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我是應該有我自己孩子的。要說我不會生呢?我在娘家的時候就曾經生過一個。要說我男人有問題呢,我也並不是我丈夫一個男人呀?”
她的這番話,正好被坐在大殿橫梁上刷油漆的一個油漆工聽見了,油漆工一時忍俊不住,一不小中心從大殿的橫梁上掉了下來,摔斷了一條腿,被送進了醫院,姚麗麗的風聲也就傳了出來。
不管風聲是真是假的,姚麗麗能生是肯定的,至於為什麼生不出來,用姚麗麗的話說,是命運不濟,找了一些不中用的農夫。
到了姚麗麗家裏,正好姚麗麗的丈夫不在。宋雪梅高興地問:
“麗麗,這幾天在家裏幹什麼呢,怎麼沒見你出來呀?”
“能幹什麼?在家生氣呢!”
“生氣?你老公惹你生氣了?他敢嗎?”
“不是我老公,是鄰居那個不要臉的臭婆娘。”
“鄰居?她怎麼你了,把你氣成這樣?”
“前幾天為了一點小事吵架,她竟然罵我是一隻幹打鳴不下蛋的老母雞,種地不打糧食的廢物,還說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不如找個繩子上吊算了,聽聽多惡毒,真是氣死我了。”
一聽了這話,正中宋雪梅的下懷,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想什麼就有什麼,不由得笑道:
“麗麗,你也真是的,就你鄰居那讓人看著惡心,想起來孬心的醜八怪模樣,武大郎看見都躲得遠遠的,也值得你生氣?她那樣罵你是因為你長得比她漂亮,比她年輕,比她聰明,比她能幹,這是一種赤裸裸的嫉妒,你知道不?就當她是放屁好了,何必當真呢?”雖然有些誇張,為了安慰姚麗麗,宋雪梅還是這樣說了。
這話聽起來有理,也很順耳,讓姚麗麗臉上露出了笑容。大度地說:
“其實她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吧,我也沒太當一回事,全當她放屁,可這與黨和人民群眾有什麼關係呀,我怎麼就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了呢?”
“麗麗,要說其它話是她無中生有胡說八道,可這句話我覺得還是有點道理的。”
“哦,有什麼道理?”
“麗麗你想呀,我們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是幹什麼來的?生兒育女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而我們女人人生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生孩子做母親,這也是社會對我們女人最基本的要求。要是沒有我們女人敞開胸懷,不畏艱難為人類養育後代,這個世界將會是一副什麼模樣?如果沒有我們女人為國家精心養育下一代,我們黨的革命事業誰來接班?人民的事業誰來繼承?所以說,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
“可這能怪我嗎?我也不是不想生呀!”
“當然不能怪你,可現在說怪誰不怪誰都沒有用,有用的是如何解決問題,讓我們的肚子鼓起來,盡快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才能徹底擺脫困境。”
“說得容易,難道你有辦法?”
宋雪梅看了姚麗麗一眼,笑道:“當然有辦法,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
姚麗麗一聽來了精神,急忙問:
“雪梅,什麼辦法?”
“你附耳過來”宋雪梅趴在姚麗麗的耳前如此這般一說,姚麗麗眼睛立刻有了光彩,點了點頭,紅著臉輕輕打了一下宋雪梅道:
“狐狸精,真是個不正經的貨,老牛吃嫩草,老母豬拱白菜,這麼好的主意怎麼就讓你想出來了呢?”
“你才老牛,你才老母豬呢,人家才不到三十歲,如狼似虎,風華正茂,因為和你關係好,不想一個人獨占,所以才和你說,想和你分享,沒想到你還笑話人家,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