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麵帶希望的看著程父。
程父看來一圈女兒的好友,口氣帶著滄桑,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我們去了機場,查到程筱筱確實登上那輛客機。”他停頓了下,“飛機爆炸,都認不出誰是誰,我們隻是找到了筱筱隨身帶著的項鏈。”
他把手攤開,上麵躺著的就是那條廉價的項鏈,客廳中的三姐妹看到那條已經變形燒焦但還是透著股熟悉感的項鏈一下子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握緊了胸前一樣的項鏈。
關蓮走到程父的旁邊,拿過那條和身上一樣的項鏈,像是要確認什麼,按了位於左側的按鈕,看到了想要看到的,她驚恐的坐到地上,再也忍不住痛苦失聲,項鏈落到她的腳邊,攤開著,雖然項鏈的外形已經變形,還有點焦黑色,但是裏麵的照片沒有受到影響,裏麵四個剪著齊劉海的少女,笑容青春洋溢。
接下來就是沉重的葬禮,因為飛機爆炸,不能確認那具是程筱筱的屍體,索性立了個衣冠塚,並且程家還把沒有領走的遇害人都買了墳地,若是裏麵有程筱筱希望女兒能有個好歸宿。
葬禮結束,關蓮和許可兒叫住劉齊柔,“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見。”
“好。”劉齊柔聽到自己這麼回答。
“劉小姐,醒醒,您沒事吧。”護工站在劉齊柔的病床邊,擔心的問道。
她看到劉齊柔睜開眼醒了,鬆了口氣,剛剛看到她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真嚇了一跳。
“沒事。”劉齊柔張大眼睛,直瞪瞪地看著醫院雪白的天花板,想著又做夢了,這兩天一直在重複坐著相同的夢。
護工拿出白毛巾,沾濕後給劉齊柔擦掉臉上的汗,一邊說道,“您是又做噩夢了吧,不是我說你,您不要老是瞎想,現在應該保持好心情,想多了沒好處,小產可不是小事,要好好保養,要是落下病根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劉齊柔虛弱的笑了下,表示聽進去了。
老公外遇,她被小三害的小產,她一個孤兒,在北京沒有朋友,老公又靠不住,隻能找一個護工照顧自己,周大媽,對她很好,照顧起人來很細心的,就是有點囉嗦,但她聽著也不會不耐煩,反而覺得窩心,雖然這個窩心很短暫,終究不是屬於她的,但在此刻也讓她很受用。
人在生病時總會想找個人依靠,何況她是小產,身邊有個人,在她耳根前嘮嘮,也讓她驅散點寂寞。
“這是我熬的小米粥,你嚐嚐。”護工看到飯點了,拿出裝在保溫盒中的小米粥給劉齊柔和。
劉齊柔拿過碗,喝了一口說道,“謝謝,很好喝。”
“和我客氣什麼呀。”護工看著劉齊柔小口喝著粥,又嘮叨開了。
劉齊柔嘴角翹起,又喝了口粥,聽著周大媽在耳邊說著小產後的注意事項,享受難得的溫馨時刻。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睡。”周大媽碗筷,想要拿回去洗,明天在帶過來。
“好。”
周大媽打開門,回頭有叮囑道,“不要亂想,一切都過去了,以後好日子等著你呢,我明天會早點過來的。”
劉齊柔笑眯眯的點頭,算是回應。
周大媽以為她一直想著的是她的婚姻,孩子,其實不然,這兩天在想的最多的是上海,她想回去了,北京到底不是她的歸宿。一步錯步步錯說的就是她吧,
劉齊柔是個孤兒,小時候在孤兒院要不想被欺負就得學習,在大人麵前要學會看臉色,學會扮柔軟,這樣大人才會喜歡你,才會給你多點吃的,在小孩麵前就是另一幅麵孔了,需要學會霸道,如果不霸道,不讓被人知道你的厲害,就會被欺負,被搶東西。
她就是這麼長大的,你們說不會有人收養她嗎,說來她小時候也是被一家人家收養過得,那段時光是她過得最快樂的童年,好景不長,在收養她的第二年,那家人家生了個兒子,就有把她送回孤兒院了。後來她就不願意被人收養了,在她看來得到後有失去還不如一直沒有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