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無語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到了隊裏,還沒到上班點,驃叔還沒到,我便在天台上練了會拳,這許多時日在醫院,今天方得舒展筋骨,拳風虎虎,身影搖搖。
驃叔上來叫我,我收了拳腳,直立定勢。回頭道:“來了。”剛一回頭看到驃叔的摸樣我笑得差點趴地上,盡管他前日已經給我講了扮成風水先生,可今日一見卻是端的有範,隻見他眼戴金絲框邊茶色眼鏡,鼻下一撇小胡留得俏皮,一身寶藍色唐裝,足蹬老北京千層底的布鞋。我道:“驃叔,今天是去抓賊還是去演戲啊。”
驃叔掐了指訣道:“貧嘴,既是抓賊又是演戲。快隨我來。”
我一挑大指,道:“驃叔,您這派頭,就是香港林正英也得稍遜幾分。”
驃叔得意的道:“那是。”
上了車,我見隻有我和驃叔,便問:“王運盒呢?”
驃叔道:“王運盒自有別的任務,和他們打交道的隻有我們兩人。”
汽車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開了足足大半日才來到西榆村,驃叔把車停在村外的空地上,帶了我徑自往李大寡婦家走去。
到了李大寡婦家,敲了幾聲門,便聽裏麵問道:“誰呀?”
驃叔道:“沙門術士老驃頭。”
李大寡婦趕忙開了門,見到驃叔就讓進院裏,然後就諂笑的寒暄,驃叔隻是含笑不語,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李大寡婦見到我是個生臉,王運盒並未在身後,就問道:“驃叔,這個小哥是誰?上次那個王運盒呢?”
這時隻聽門外一聲自行車響,一個大肚漢子走了進來,正是王運盒。王運盒見到我,暗道:“這廝怎麼來了?”
驃叔介紹,說道:“今日幹大活,人少了怕是不成,我就又找了個可靠的小夥子。”
李大寡婦警覺的打量了我一番。這時,屋裏一個漢子出來,說道:“人來了?”
他一走出來,我一看,不好,這不朱鐫麼,屬於熟人,萬一說破了看來就得提前動手,不由暗自戒備。王運盒此時也不客氣,雙手抄了袖子,然後蹲在牆角的陶罐旁邊在那抻脖子。
驃叔見到朱鐫也是吃了一驚,不想今日遇到熟人,便還是擺出深不可測的模樣,道:“這不李家坨的朱鐫麼。”
朱鐫也記得我們倆,道:“我想起來了,你們是收我那枚玉印的人。看不出來啊,老哥還有這一手。”看樣子他倒是不曾起疑。
驃叔套近乎道:“看來朱鐫也是同道中人。不知朱鐫兄是何人門下?”
朱鐫不好意思,道:“自己個兒瞎挖,挖到啥算啥,要不就給人家幹,幹些運土的活,哪有什麼門派師傅。老哥你呢?”
驃叔一亮羅盤,道:“敝人是馬蓮廣門下。”
朱鐫卻是一驚,道:“想不到老哥竟是前輩高人的門下,怪不得這般仙風道骨。愫聞馬前輩有個飛星九宮盤,可惜沒有見過,聽道上的描述分金定穴無往不利端的神妙。”
驃叔道:“你來看這個羅盤。”
朱鐫湊過去,看了看,搖頭賠笑道:“看不懂這周易八卦。”
驃叔把羅盤一翻,隻見右下角竟然赫然刻有馬蓮廣的名字,字跡瀟灑,包漿一致,沒有半點虛假,那朱鐫見了趕忙給驃叔搬凳子、倒茶水,簡直就像當做一個活神仙一樣把他給供了起來。
我暗道:“這羅盤有這麼大的魔力?”又不好發問,也隻得學了驃叔故作神秘的往那一坐,為了增加神秘感我還巫自掐了個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