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怕我搶先去茅房,於是一溜煙的奔向茅房,拉開門鑽了進去。我見他鑽進茅房,也不在院內繼續停留,於是趴在地上倒爬進豬圈。豬圈裏麵的豬已經遷走多日,遷走時也對豬圈裏的糞便進行了打掃,所以裏麵很幹淨,但是畢竟養豬時日過久,那臭烘烘的味道還是難免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已經接近午夜。中國傳統把子夜定為子時,作為一天的結束和新的一天的開始,子時陰盛則陽氣初生,所以陰氣最強,陽氣最弱。如果說真的鬧鬼的話,那這段時間就應該是最容易發現它們蹤跡的時間。
一陣清風拂過,卷起地上粒粒沙塵,經那被破木板子釘住千瘡百孔的門一阻隔,發出陣陣猶如鬼涕的悲鳴之聲,聽的人毛骨悚然。我隻感覺後背一陣發麻,然後絲絲涼意由心底油然升起。
我不由把衣服的拉鏈往上拉了一拉。
這時,突然門外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響,接著有一個人攀住牆頭,然後一片腿,身子翻過那堵矮牆,落地時身子一歪,便既失了平衡,向後急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側臉,原來那人正是王運盒。
我一驚,王運盒這廝來這做什麼來了?
王運盒在地上坐了一會,才呲牙咧嘴的爬了起來,揉揉屁股,然後就躡手躡腳的向屋內走去,見屋門被木板釘住,如果拉開木板那就在難以恢複原樣。於是便從兜內拿出一個湯勺,調轉勺頭用勺把在那窗子的劃上一別,窗戶就輕輕的打開了。王運盒對自己開窗的本事很是滿意,自己笑了笑,發出“嘿嘿!”一聲。
我就是一激靈,本來這地方就黑,用鬼地方來形容也不為過,王運盒這一笑笑得十分詭異,那簡直對這氣氛烘托的叫一個到位。如果我不是對他了解,那今日恐怕就驚走三魂丟了七魄。
王運盒又向四下裏看了看,見沒有異常情況,就用兩手扒住窗台,然後雙手用力一撐,雙腳離地,再一用力滿打算把一隻腳搭住窗台,不想勁力使得大了,居然一頭攮了進去。我隻聽得屋裏發出“普通,嘩啦”一聲,也不知這廝把什麼東西碰翻了。
院子再次歸於寂靜,我也不知道王運盒在屋裏做些什麼,雖然好奇,但是等那個僵屍,所以不便起身。隻能趴在豬圈裏麵看著外麵的情況。
又過了一會,突然聽到院牆發出一個細微的聲音,隻見一隻大老鼠從院牆的鼠洞裏麵鑽了進來,進到院裏不在奔跑,而是大搖大擺的向中央走去。那大老鼠的口中還叼著一隻死了的大公雞。
我心中暗道:黃鼠狼。今日看來注定要邪門了,連黃鼠狼都碰到了。
那黃鼠狼把大公雞放在地上,大公雞身子動了動,顯然還沒死透。黃鼠狼向四周張望了一陣,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用前爪抹了抹嘴巴,準備享用那隻大公雞。那隻大公雞被黃鼠狼爪子一碰,本能的就一挺身子,向旁邊劃出尺餘。黃鼠狼顯然不想把大公雞一下弄死,而是慢慢悠悠的爬過去,又用前爪扒拉一下。這回大公雞顯然已經體力耗盡,隻是微微蠕動了一下。黃鼠狼似乎開心的叫了兩聲,就想享用那隻大公雞。
突然從房中發出一聲聲響,黃鼠狼警覺的向房子那邊望去。隻見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前,然後翻出了窗戶,那人正是剛剛進入屋內的王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