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被帶走就直接被投進了看守所,期間我零碎的了解了被捕的原因,和我猜想的一樣,就是因為那個青銅鼎。
我一直在尋思那個青銅鼎我看明明是明代仿商代的青銅鼎,既然不是三代的物件,那就不屬於一級文物,不管其文物價值還是藝術價值比之宣德爐不知遜色多少倍。那種東西在明代就和現在仿古做舊的東西一樣,仿的就是仿的。不過那老鱉雖然看是三代的物件,但畢竟隻是看法不同,那個青銅鼎無論從墊片還是範痕來看我認為都不是三代的工藝。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東西,因何會令我身陷囹圄?
一天之後,有人通知我出去見律師。
那個律師中等身材,身著一身西裝,係著領帶,戴著金絲邊的眼鏡,說話文縐縐的,見到我坐在他的對麵,就拿出筆記本電腦,然後開門見山的對我說:“在下姓宋名璧營,是姚小姐委托我為您做辯護的。”
苦於現在的身份沒也不能起身和他握手,於是道:“宋律師你好,那就有勞您了,還請多多幫助。”然後我心道:恩,盼盼真是待我不錯,不知她在哪尋來這個大律師來,這個律師的名字一聽就提起,叫宋璧營,訟必贏嘛,肯定能贏。
宋璧營道:“根據檢方證據提供,你在一個月前賣給天宇集團一個青銅鼎有這回事吧?”
我回答:“有。”
宋璧營道:“那個青銅鼎是國家一級文物你知道不知道?”
我回答:“不知道。”
宋璧營道:“哦?”
我說:“那個青銅鼎是我下鄉鏟貨的時候收來的,當時我認為是明代仿商代的東西,所以我出給天宇集團的時候也特別說明,是明代的器物。”
宋璧營道:“哦?那為什麼天宇集團舉報卻說是商代的青銅器,而且你出給他們的時候說的也不是明代的東西。”
我恍然,頭腦中立即閃現一個可怕的訊號,天宇集團舉報的我,另外轉手時候我明明說是明仿,可他們舉報的時候卻說是商代的。難不成這天宇集團又是一個坑?
我道:“我轉手時候確實對他們言明是明仿。”
宋璧營道:“你現在還記得當時轉手的那個東西嗎?”
我道:“當然記得。”
宋璧營拿出幾張照片給我看,那是一組青銅鼎的照片,上鑄饕餮紋,紅斑綠鏽極是斑駁,墊片、範痕的痕跡拍得也很清晰。這個正是我出給天宇集團的那個青銅鼎。可是最後一張照片令我著實的愣在當場,隻見那張照片是青銅器內部腹底的一張照片,當時的疙瘩鏽已被人除去,露出幾個甲骨文來,因為我對甲骨文沒什麼研究所以不認得上麵寫的是什麼。
我道:“這最後一張照片和我當時的情況不一樣,當時我轉出前還是一片疙瘩鏽,這張已經被人除去了,還有字,當我我並不知道鏽中還有字。”我的頭腦瞬息百轉,這青銅器出土後都是保持生坑皮殼為上,除非已經染有青銅病的鏽蝕采用特定的藥劑除去,否則都是置放於合適的地方保存。沒有誰拿到一件青銅器就去除鏽,因為鏽蝕層客觀已經穩定,若是除鏽不當反而會加速青銅的腐蝕,所以都是保持生坑的原貌。這天宇集團拿到銅鼎後自行做了除鏽處理,那個鼎本身並無青銅病,他們進行除鏽本身就違反常理;再則這銅鼎的其它部位全部未做處理,偏偏就做了底部的除鏽,而除完鏽就顯示出了字跡。這兩個原因令我預感到這不是巧合。
於是我道:“宋律師,這天宇集團的情況你那有資料麼?”
宋璧營沒想到我問及與銅鼎不相幹的事情,隻是說沒有,不過可以到工商局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