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了好一會才來到那個小賣部,小賣部外麵有個傘狀的燈罩,燈罩上擰著一個白熾燈炮,燈是滅的,裏麵的燈也同樣是滅的。
金素妍問道:“裏麵好像沒人啊。”
黑衣殺手睜開眼看了看,說:“就我自己在這裏。”推開車門下車,腳剛一沾地就站立不穩,仆倒在地。
金素妍關了車門,上前把他架起,問:“鑰匙在哪?”
黑衣殺手微弱的道:“在門框上麵。”
金素妍踮起腳,伸手在門框上麵一摸,果然有一個鑰匙在上麵,於是拿下來,打開門鎖,把黑衣殺手架了進去。
進了屋黑衣殺手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金素妍趕緊燒上一壺熱水,然後在屋裏翻找急救包。因為她知道,出於職業習慣,一般做這個行當的都會在家裏備上急救包,應對在槍戰中受傷。果然在一個衣櫃裏麵,找到了一個鐵皮搪瓷的小箱子,打開一看,裏麵手術刀、鑷子、酒精、繃帶應有盡有,足以應對一次小型的外科手術。
本來金素妍不是醫護專業畢業的,是不會治療這種傷的,但是她在打黑市拳中逐漸的學會了外科的一些基本治療方法,比如刀傷、槍傷。但是對於她的手法還很生疏,治療槍傷隻能硬扣把彈頭取出來,不過幸好那個黑衣殺手已經昏迷了。
她打來熱水,然後把各種工具消了毒,放在一個白色的搪瓷盤裏麵,然後帶上醫用的膠皮手套,開始給黑衣殺手做手術。剪開他的衣服,見一個圓洞赫然出現在他的肩頭,周圍一動還會滲出血水。她試探著用鑷子去找彈頭,但是太深了找不到,隻得將他的傷口周圍消毒之後用手術刀將他的傷口割開一些,來尋找體內的彈頭,終於她看到了那個彈頭。她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夾出那個彈頭,彈頭一離體,傷口的血又噴湧的流了出來,她將汙血放淨,然後把傷口消了毒,用針一點一點的將傷口縫合起來。
手術終於做完了,她才摘下手套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把他的衣服都脫掉,為他蓋上一床被子。這時她才感覺身上的衣服粘的血已經凝固,衣服都粘在身上了,她沒有辦法隻得找來那個黑衣殺手的一件襯衫,然後自己沐浴後,穿上他的襯衫,把自己的衣服洗幹淨。
都弄完已經午夜三點多了,已經快黎明了,這一夜的經曆她累壞了,黑衣殺手已經昏迷,她便找到一個沙發躺下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她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從沙發上起來,伸了伸懶腰,然後就去看那個黑衣殺手。
那個黑衣殺手早已醒來,披著一件衣服,手裏夾著一根煙,正坐在窗子邊不知是吸煙還是發呆,因為那根煙的煙灰已經很長了,但是沒有斷,煙頭也快要燃盡,他仍然渾然不覺。
她向前邁了一步,剛邁出一步,驀地那個黑衣殺手猛地轉過身來,一隻烏黑的槍口對準了她。她見到他拿槍指著她,就停下腳步,站在原處。
黑衣殺手,站了起來,向她逼近,用槍頂在她的眉心,冷酷的問:“說!你為什要救我?”
金素妍一攤手,顯得無所謂的樣子,道:“願意救你,救人還需要理由嗎?”
黑衣殺手又問:“你和金三是什麼關係?”
金素妍道:“我是他的女兒。”
黑衣殺手問:“說!你們有什麼企圖?什麼預謀?”
金素妍說:“沒有任何企圖和預謀。”頓了頓,又道:“怎麼?你就是這樣對待救過你的人嗎?”
黑衣殺手的槍終於垂下,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說:“你走吧!你走!”
金素妍道:“怎麼趕我走?”
黑衣殺手道:“對!”
金素妍說:“我走了誰給你拆線?你受的是槍傷,如果去醫院的話一定會被抓進警察局。你別忘了你剛剛在夜總會殺了那麼多人。”
黑衣殺手踉蹌的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好吧,你留下,等拆線完事你就趕緊走!”
金素妍饒有興致的坐在他的對麵,說:“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我走了?你不要殺我父親嗎?為什麼不用我做人質挾持他?”
黑衣殺手道:“道亦有道,我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所以完事你就趕緊走,別等我改變了主意。”
金素妍一笑,說:“哦?道義?你們那行還有道義?”
黑衣殺手道:“當然!”
金素妍說:“看不出還聽光明磊落的樣子。”
金素妍開始對他隻是好奇,可是沒想到的是由於好奇逐漸的了解他,最後她卻愛上了那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