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崗亭裏麵注意觀察,過了好一會,那幾個大漢沒有全部走出來,隻走出兩個大漢。他們出來後,徑直向辦公樓走去,進了樓門。他們所進的樓門,正是方才那個中等身材漢子進的樓門。
不知他們正在密謀什麼,我心中暗想。
本來打算等他們都走之後,我在利用巡視的機會去車間和總裁辦公室看看,結果幹等那兩個漢子和昌河公司的總裁也不出來。
又過了好一陣,那個車間的工人紛紛的換了便裝出來,估計是下班了。我仔細尋找,看看下班出來的工人裏是否有方才扛東西進去的漢子。結果方才扛東西進去的漢子,還有那個車間的頭頭都沒出來,車間裏的燈仍然亮著。
他們不出來,我就沒有辦法利用巡視進車間去看。
我仔細的觀察著辦公樓和車間的動靜,可是令我抑鬱的是,兩個地方一點動靜都沒有。
時間飛逝,轉眼間天空已泛起魚肚白,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清晨五點了。我真的懷疑那個總裁和那兩個大漢,那個車間頭頭和那幾個大漢是不是就住在公司了,要不然居然不見出來。
終於,他們紛紛的走了出來,上了車走了。
現在天已經亮了,在過一會白班的保安就要來接班了。今天晚上對那兩個區域是探查不上了,我隻得作罷,需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待下個班在去探查也不遲。
昌河公司的班製非常好,上過一個夜班之後休息兩天才會上下一個班,而我們是專門負責夜班的,所以工作上也比較輕鬆。
臨下班的時候我對韭菜盒說道:“你父親不會打銅的活麼,正好今天下了夜班,我和你一起去訂兩樣東西。”
韭菜盒聽說我要去找他父親訂貨,顯得非常的高興,就答應了下來。
韭菜盒的家住在江下一處郊區的村屋裏,家裏有三間瓦房,還有個院子,院子的一處角落裏是個倉庫,倉庫的門口還擺著工作台。顯然他的父親拿出工具,還沒開始幹活。
韭菜盒進了院子就喊:“爸!我同事想訂兩樣東西,我把他領來了。”
屋裏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說:“哦!”然後頓了頓又道:“那讓他們先左院子裏吧,我倒了水就出去。”
韭菜盒把我們三人引到院子裏麵的一處桌子前,拿了凳子坐下。然後拿出煙分給我們,說:“家裏沒什麼準備,今天照顧不周了啊。”
我接過煙,吸了一口,說道:“哪兒啊!我還得感謝你哩,現在打銅的手藝活可不好找了。”
韭菜盒說:“是啊,不少老手藝都將近失傳了。”
我歎息說:“哎!可惜啊,這都是中華文化的精華。”
韭菜盒顯然對他們的家規不滿,說:“比如我家就是,本來有個非常牛掰的手法,就是傳長不傳幼。快失傳了有啥招?”
這時一個個子不高,須發都有些花白的老人拎了一把大號的茶壺走了出來,恰巧聽到韭菜盒如此說,氣氣的說道:“你小子,一天竟在外麵惹事,還埋怨家規,在曰曰,家法伺候。”
韭菜盒吐了吐舌頭,不敢在言語。
那個老頭拿了杯子,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放下茶壺問道:“誰要訂貨?”
我趕忙說:“是我,我想訂兩個打銅的銅盤。”
那老頭:“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見他不說話,就抿了一口茶,一撇之下,見他拎出來的茶壺可有些年頭了,上麵用粉彩畫著太獅少獅,一見胎釉畫工就知道是民國景德鎮的東西,這把壺器型是羊桶,從各方麵來看這把壺在當時就不是一把凡品。
我順口說道:“前輩茶是好茶,壺也不錯。是民國的吧?”
那老頭見我說出壺的年份,“哦?”了一聲,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這把壺是民國時期馬複興的畫作。”
我說:“難得啊,這馬複興瓷畫以花鳥見長,難得有太獅少獅的作品,這圖案雖然普遍,但是兩隻獅子畫得如此傳神,實在是一件難得的精品。”
那老頭對我道出他的茶壺的來曆頗為得意,說:“就是一般的實用器罷了,哪兒有那麼好。”
韭菜盒一聽我道出那把茶壺的好處,頓時滿眼都是拜金的小星星,在那坐著直愣神,估計心裏合計等老頭子不注意,就把那把壺順到西城古玩市場賣了換錢花。
那老頭並沒發覺兒子的異樣,還是繼續和我說話,這回口氣顯得客氣了許多。說道:“東西都是祖上留下來的,睹物思人,所以還繼續在用。對了,你想打什麼東西?”
我說:“大爺,我想打兩把銅盤。一把自己用,一把送人。”
老頭說道:“哦,你想打什麼圖案?”
我說:“送人那把就打牡丹花吧,取花開富貴,圖個吉利;另一把嘛……”我聽韭菜盒描述他的手法如何傳神,心中大衛不以為然,心想出個複雜的考考他。於是接著道:“另一把我自己用,我對關老爺特崇拜,就打過五關斬六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