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思維波的高手。”黑潦歎息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不論是誰,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到你們的。”老人停下了腳步,道:“阿澤,不要停下,帶著首領離開這裏。”
“爺爺!”似乎感受到了老人的決心,金澤卻是再也無法向前走。
他不能就這麼丟下自己最親的人在這裏。
“阿澤,停下。”黑潦道。
金澤得到了黑潦的命令,頓時更加堅定地站在了原地。
“你們快走,阿澤這小子不了解我,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嗎?”老人看黑潦竟然也停了下來,頓時大為著急。
“如果老爺子你自己有信心的話,也不會讓我們再繼續走了。”黑潦卻是歎了一口氣,“老爺子您再年輕三十歲,再多的敵人我也相信您,但是……”
但是老人已經太老了,已經不可抑製地開始走下坡路了,平時甚至必須依靠拐杖來行走,此時他爆發出所有積蓄的力量,但是這種爆發是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的。
“走!”老人歎息一聲,放棄了自己留下來拖延時間的打算,轉身拉著兩人就走,金澤分明感覺到,老人拉著自己手臂的手,在輕輕顫抖著,另外一隻握著手杖的手,卻是穩若磐石。
但是三個人之中,一個太老,一個年幼無力,一個受了重傷,根本就走不快。
終於,金澤腳下一個踉蹌,猛然站住了。
並不是他不想向前走,而是他的雙腳突然不受控製,全身僵硬無法挪動分毫。
“什麼人!”老人猛然轉身,手中的手杖指向了後方,昏黃的應急燈的光芒之下,三個大小不一的影子出現在拐角處,從外形上看,兩個影子格外龐大,另外一個影子被反襯地非常渺小。
但是三個人中,開口的卻是中間的那渺小的影子。
“白帆號船長古帆。”
“駕師古峰。”
“嗷!”
三個人漸漸走近,當先是一句火紅色的戰甲,雙手之上染滿了鮮血,猙獰的麵甲之上,兩隻猩紅的雙眼格外猙獰。
一名身穿普通的戰鬥服的少年從他的背後走出來,在老人前方五米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他的目光掃過三人,然後落在了被少年扛著的青年身上,道:“黑潦?”
“是我。”黑潦沉聲道,他身為星盜的首領,不論怎麼樣的情況,都不能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這是一名首領的驕傲。
一直拚命掙紮,卻絲毫無法動彈的金澤不受控製地轉過身來,帶著黑潦也一同轉了過來,然後金澤這才看到了一路追殺自己的敵人。
竟然……竟然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
就是他殺死了葛大叔,殺死了很多的叔叔伯伯,而現在,他們又要殺死自己?
“殘信在哪裏?”目光從金澤的麵上掃過,古帆確認這少年和這老人都不是殘信。
“他已經駕駛著降臨號離開了,你永遠也別想找到他。”黑潦道。
古帆看著黑潦,並沒有忽略他目光之中一閃而過的怒火。
“原來如此,在關鍵時刻,殘信拋棄了你們,駕駛著降臨號逃掉了?”
麵對燕鰩號,殘信能不能逃掉呢?古帆覺得這還是一個未知數,雖然他不知道那號稱要挑戰他的燕雲到底有多強大,但是他總覺得敢於挑戰自己,至少不是普通人。
而且,即便是白帆號,都拿黑潦號沒有辦法,而眼下,黑潦號已經斷成了兩截。
“你們奪走的東西在哪裏?”古帆又問道。
黑潦沉聲道:“我們黑潦號和你們並無冤仇,為什麼你一定要與我們黑潦號為敵?”
古帆並不回答他的話,他微微揚起了下巴,道:“你們奪走的東西在哪裏?”
黑潦感受到一種難言的屈辱,什麼時候,他竟然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看少年似乎並不打算和他多做交流,似乎來找他隻是順便,他真正關心的,隻是他們所奪走的某個物品。
黑潦還想要說什麼,古帆卻猛然伸出了手,對著虛空之中捏緊,一股無形的力量捏住了黑潦的下巴,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你沒有說話的資格!”古帆冷冷道,“回答我的話!”
“住手!”一直護在黑潦身邊的老人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在敵人的思維波之下保護黑潦,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卻是豎起了手中的木杖,向古帆刺去。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若不是這老人突然發難,誰又能想到這走路似乎都走不動的老人,竟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古帆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躲過了老人揮舞的木杖,那隻是一根木杖,卻發出了一聲厲嘯,射向了古帆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