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烈於是深吸一口氣,從那廢棄小汽車後麵站出來,若無其事地往那鐵場裏麵走,他這時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發現這裏盡管安靜,但隱約可以看見,有煮食以及打掃的痕跡,顯然,有人是長期駐守在這裏。
他知道,;這樣繼續走下去,是遲早會被人盤問的。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樣子太顯眼,最好是有太陽帽或者是墨鏡之類的,可以遮一遮。可偏偏這天他出門的時候,就忘了這兩樣東西。
幸好,當他走了大約一百米左右,在那一堆堆廢鐵的旁邊,竟然意外地發現一個黑色太陽鏡,也不破不舊,是半新的,看來是附近有人遺棄在這裏,他撿起來,試著戴了戴,覺得沒什麼問題。
然而,盡管他戴著這墨鏡,自我感覺更像混混了,可還是在一瞬間被發現,有人從遠處向著他不停的喊:“站住!”
這一刻,陳漢烈真的站住了,他在想,或許正走過來的正是高少波某個手下。
而他跟高少波曾經交過手,那個時候他為了救丁蘭香,把高少波打走了,整個打的過程,高少波那幾個手下也看著,如果這正在過來的人,正是那幾個手下中的一個,他就有麻煩了。
想到這裏,陳漢烈握緊了手腕,如果真被人認出來,他立刻動手,至少要把那人擊暈。
不一會,他後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聽到這聲音後,陳漢烈不禁回頭張望,發現走過來的,是個中年男人,這人卻不像是混混,穿著製服,估計是廢鐵場裏的保安。
讓陳漢烈想不通的是,這廢鐵場竟然有保安?而高少波的手下可以公然在這裏麵進行各種活動,顯然,高少波要麼就是買通了這些保安,要麼就是跟那鐵場的老板有所勾結。
接下來,那保安的問話著實讓陳漢烈緊張了一下,他問:“你以前在這裏的嗎?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陳漢烈立刻回答:“我是新來的,老板把我調到這邊來了,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吧,你就多多包涵一下了,找天我請你吃個煙就是。”
聽到陳漢烈這麼客氣的話語,那保安也放鬆了起來,可還是接著問:“你的老板是誰?”
這句話更把陳漢烈問倒了,他還真未能確定,眼前這夥人究竟是洪姐的手下,還是高少波的手下,於是作出了模棱兩可的回答:“我隻是個下層小角色,老板是誰我真沒見過,隻知道有空就拿工資,別人去幹什麼我就跟著去幹什麼。”
那保安聽後,笑了起來,對著陳漢烈說:“果然是出來混的,跟咱們差不多啊,兄弟,有空過來保安室,咱們一起抽個煙,聊聊天,天天在這裏,可是很悶的,又沒有女人,找天你能在外麵帶些女人進來,那就好了,到時咱們鐵場裏的兄弟,都得感激你。”
陳漢烈聽得出他的無奈,於是哄著他說:“這個還不簡單嗎,事情就包在我身上,過兩天,我就到外麵去弄幾個女的進來,給你們這裏的保安解解饞….”
那保安的眼中即時放出光來,問他:“是不是真的?我們還真的有這個錢,隻是這裏離外麵太遠了,也不知道有什麼架步…”
陳漢烈也不知道他是在說些什麼,隻是敷衍的回答著:“絕對是真的,騙你幹嗎?對了,我剛來,什麼都不懂,跟你問一下,最近是不是我們這邊抓到一個人了,那人關在哪個樓裏了,這裏有好幾個樓,看上去都像是很舊的了,有哪個樓是可以住人的?”
保安指著最遠的那個紅磚牆樓房,然後對陳漢烈說:“就是那一個。你可得當心,不要亂進另外的兩個樓了,那可真的是危樓,如果不小心,就碰到了牆體,到時就塌起來,你可得壓在裏麵去了。”
陳漢烈暗自慶幸,覺得如果沒遇上這保安,可能就亂打亂撞,最後進了那兩個危樓中,那真的是一不小心就弄出事故來。
他立刻對那個保安道了謝,可那保安卻時刻想著他答應過的事,還要讓他保證。陳漢烈隻好繼續敷衍著那保安:“放心吧,找女人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包在我身上。”
保安說:“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啊,我們沒辦法走開,你可得幫咱們這個忙,如果辦不起的話,以後碰到麵了,那可是不好意思的。”
說完,這保安看了看表,立刻又對陳漢烈說:“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崗去,你就在這裏自個進去吧,記住,不要進前麵的兩個樓就是。”
陳漢烈點了點頭,看到這保安離開後,自己也往前那個紅磚牆樓房走過去。
這三個樓都是大小一樣,並且是並排蓋起來的,看上去估計是大生產時代的產物,已經有幾十年曆史,殘舊不堪,那牆體已經蛻變成暗灰色,有不少牆灰已經掉下,顯得斑痕累累。
此刻,這紅磚牆樓房就離他隻有三百多米,他在想,如果自己直接走過去,到時那樓外麵極可能守著高少波的手下,那是一定會對他展開盤問,像剛才那個保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