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回頭看了看安德烈隱藏在茂密絡腮胡子下的麵孔,心裏淡淡的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安德烈如此醉心於他的作戰計劃。作為一個傳奇修真世家的後代,要博得一份地位,隻有通過實力或者功績。而現在對於安德烈來說,這兩樣都差的太多,所以他借來了“奇觀”,這種接近於禁忌魔術的法器。
“我也隻能幫你,不過要把傷害降到最低。”莫雲淡淡的說著,“我現在還有事,不能陪你,我交代完那些俗事,就會來找你。”
“沒問題,兒女情長乃是人之常情嘛。”安德烈拍著莫雲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那胡子都舞了起來。
“那就先這樣,祝你們準備順利。”莫雲揮了揮手,就走向大門。他被安德烈當槍使,但是這場戰鬥過後,不管是什麼解決,對他的生活都會產生巨大的改變。所以他想去見見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在大門口朝著林空蟬的辦公室望了望,那燈火通明的辦公室裏一個俏麗的人影時不時的走來走去,又時不時的站起坐下,似乎在等什麼人一般。
莫雲甩了甩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位置,他還是去救那些可以救的人吧。
坐上了那破舊的捷達,莫雲雙手握拳猛地敲著那老朽的方向盤,痛苦的呻吟聲從方向盤上傳來,蜿蜒曲折的鑽進了莫雲的耳朵裏。仿佛聽到了什麼一般,莫雲木然的停了下來,整個腦袋放在方向盤上,身子弓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形,滾滾的淚珠從那剛強堅毅的臉上流了下來,是屈辱?是無奈?是絕望嗎?莫雲在心中傻愣愣的問著自己,“是弱小。”聲如霹靂,回響如雷。
他的眼睛猛然睜開,是啊,是因為弱小,弱小就要被人當槍使,弱小就要接受不平等的製度,弱小就要去死。蜿蜒的血絲布滿了莫雲的雙眼,心中默默的發誓,要是這次戰役能夠活下來,必然舍去這“守護者”的虛位,去探求自然的真諦。
擦幹眼淚,發動汽車,在門衛詫異的眼光下,緩緩的駛向了東麗大學。
“喂,李悅嗎?”莫雲此時已經在東麗大學的圖書館門前,這是個三角形的漂亮建築,幹淨的玻璃幕牆全部透著室內白色的光芒,映照出那些悻悻學子的背影。
“你到了嗎?”李悅暖糯溫柔的輕聲問道,此刻的她正在圖書館裏複習功課。
“恩,你出來吧,我有話跟你說。”莫雲淡淡的說道。
“恩。”乖巧的應答之後,便是一片忙音。
大概過了五分鍾,一位麗人獨立於圖書館高高的台階上,黑色的風衣包裹住那絕佳的身材,修長的雙腿被一條牛仔褲包裹的嚴嚴實實,棕色的小皮靴卻在平淡中增加了一絲俏皮,一頂畫家帽讓姑娘樸素中帶著一絲高雅。
姑娘將雙手放在嘴唇前,哈了一口熱氣,溫情的雙眼焦急的四處尋找著那夢中的人兒。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台階下衝著她招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定睛一看,姑娘展顏一笑,那蒼白的笑臉上爬上了一絲紅暈,一蹦一跳的走下台階來到那身影前。
莫雲將李悅的雙手拉到自己手中,悄悄催動魔力,溫潤著那凍的冰涼的小手,“傻丫頭,咋不帶個手套?”
“忘了帶了。”李悅傻嗬嗬的笑著,絲毫不在意莫雲隔了這麼久才來找她,對於她來說,莫雲與其說是男朋友,還不說是一座大山可以依靠。
“我要跟你說些事情,邊走邊說吧。”莫雲拉著她的手,順著大學校園特有的質樸道路緩緩前行。
“是什麼呢?”李悅笑盈盈的問道,她從來沒有見過莫雲這麼嚴肅。
“這裏馬上會爆發地震,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千萬別提前告訴任何人。”莫雲走在前麵,拉著李悅的手,也不回頭,沉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