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靡靡之音傳入夏伯龍的耳朵裏,在他聽來,雖然美妙,卻無法欣賞。若是換成屋內就隻有夏伯龍和李師師的話,或許夏伯龍就跟李師師美美地調下情,然後再雙雙倒在床上。可如今他的麵前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自己的BOSS,如果貿然露頭,這個超級大BOSS正在興頭上,肯定會斬殺夏伯龍。
“哎,這也不知道要躲到什麼時候,兩個人沒完沒了的,你們趕快上床,一番翻雲覆雨之後,就拜拜了,多好啊,非要調什麼情啊,搞的我在這床底下難受死了。我他媽的今天是沒事找事,好端端的回家不好嗎,非要心生邪念,來找李師師,結果弄成這個樣子,真是自作自受啊。”夏伯龍心中不禁埋怨了起來,對趙佶和李師師的埋怨,也有對自己的埋怨。
夏伯龍的腦海中浮想聯翩,突然想到以後會有一個叫周邦彥的人,和他犯了同樣的錯誤,也躲在了床底下。
話說李師師認識宋徽宗之前,有不少相好的,其中就包括著名的詞人周邦彥。一天,趁著宋徽宗生病的時候,周邦彥來探望李師師。
不料,他進門剛一落座,就聽說宋徽宗不顧病體,也來到李師師家了。周邦彥著了慌,心想皇上來了,我跑也來不及,君臣相見更不合適,隻好趕緊躲到了床底下。
這時,宋徽宗就進門了。皇帝在李師師這裏享用過美酒佳肴,欣賞過佳人歌舞,見天色已晚,就說朕要起駕回宮了。
李師師勸宋徽宗說:“夜已三更,馬滑霜濃,陛下龍體要緊,就別走了。”
宋徽宗那天大概確實有事,最後還是走了。宋徽宗走後,周邦彥從床底下爬出來,擦著冷汗感歎,好險好險。
周邦彥是文人性情,可能性格也有幾分輕佻,再加上目睹徽宗與李師師的親密舉動,有點吃醋,於是他就填了一首詞,把剛才在床底下的目睹耳聞寫了進去。
詞裏有這麼幾句:“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後來,宋徽宗又來會李師師,問她近來有沒有新曲子唱來聽聽。所謂的詞,就是那個時候的流行歌曲,譜上曲就能唱,李師師就把周邦彥填的那首詞唱出來了。
等到李師師唱完,宋徽宗就不願意了。他的臉說變就變了,心想:這不都是當時李師師跟朕說的話嗎?於是問李師師,這首詞的作者是誰?
李師師自知失言,但又不敢隱瞞,隻好說是周邦彥寫的。這樣一來,可就給周邦彥惹禍了。徽宗皇帝聽完大怒,抖衣拂袖,站起來就回宮了。沒過幾天,徽宗皇帝就對左右的太監說,找找周邦彥的茬,看看他寫的詞裏麵有沒有淫詞豔曲。左右的太監心想,這太容易了,隨便找一首就是。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周邦彥是婉約派詞人,而婉約派詞人一般寫的就是兩大永恒主題——生命與愛情。所以,在當時經常為人詬病,被指為淫詞豔曲。宋徽宗拿過左右呈上的“證據” 一看,心中惱火,心想:就這樣的人還配做官?於是將周邦彥貶出了京城。
實際上,徽宗皇帝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比周邦彥也強不到哪去。因為一個名妓,皇帝竟與臣下爭風吃醋,這不能不說是荒唐至極的事情。
夏伯龍回憶完這個故事,心中一橫,緩緩地想道:“與皇帝爭女人,那不是自找死路嗎?我可不能步周邦彥的後塵,李師師再好,她也隻是一個青樓女子,與我的蔡心蕊比起來,簡直有著天淵之別。還好我和李師師在一起的時間比較短,也還好她身上沒有什麼病,不然的話,在這個年代,萬一染上了病,那我就可沒有門路去醫治了。古代的皇帝,死於花柳病的人還少嗎?看來,我還是少碰這些女人為妙,就算要找女人,也應該找蔡心蕊那樣的大家閨秀,好歹也是個處子吧。當然,雖然我沒有處-女情節,可他們總好過在青樓裏和眾多男人鬼混的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