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嗬嗬笑道:“不知道夏大人找我何事?”
夏伯龍聽到那個人的話,便確定他就是劉光世了,不免又打量了一下劉光世,心中想道:“劉光世也是中興四將之一,與嶽飛、韓世忠、張俊齊名,沒有想到他居然做了如此大的官職。張俊的年紀也有三十一二了,至於他為什麼會跑到相府裏,我還真的不清楚。哎,英雄莫問出處,隻要是英雄就行,管他是在哪裏呢。”
“哦,是這樣的,在下是來尋找我的授業恩師的。我與恩師兩個月前分離,知道他來大人這裏做了幕賓,所以特來尋找,祈求一見。”夏伯龍道。
劉光世嗬嗬笑道:“我這裏的幕賓多了,不知道夏大人所說的是哪一個?”
“恩師周侗。”夏伯龍道。
劉光世聽到這話,剛坐在椅子上便又急忙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驚喜,說道:“你是周老的徒弟?”
夏伯龍點了點頭,對劉光世說道:“不錯,我將要大婚,所以,特來請恩師前去看我成婚。”
劉光世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哎!你來晚了,周老已經不在我這裏了。”
夏伯龍急忙站起了身子,問道:“那請問大人,恩師去了何處?”
“周老隻在我這裏待了一個月,便行離去,我隻知道他去了相州,至於為何要走,他也沒有說。”劉光世淡淡地說道。
夏伯龍憑借著對曆史知識的了解,便知道相州是什麼地方了,當即對劉光世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
劉光世急忙說道:“既然你是周老的徒弟,我應該好好的招待你才是,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不如吃過飯再走吧?”
夏伯龍搖了搖頭,說道:“在下尋師心切,就不多留了,還望劉大人諒解,在下就此告辭。”
張俊也早已經站了起來,與夏伯龍一起向著劉光世拜了一拜,然後退出了偏廳,也退出了府衙。
重新乘坐上馬車後,張俊和夏伯龍並排坐著,兩個人在附近的酒家裏隨便找了一間酒樓,要了點吃的喝的,吃飽喝足之後,便開始上路,去相州。
相州當時屬於河北西路真定府,在黃河以北,與遼國的距離相距的也不算太遠,但是也不相接。要到相州,必須先渡過黃河,而且與河南府相隔的也有點距離,路途也不好走。相州,就在現在的河南省安陽市境內。
周侗去了相州,這倒讓夏伯龍有點始料不及,不過,他跟隨周侗也近一個月,也多少知道點周侗的脾氣,喜歡到處遊玩。當然,他遊玩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找一個合適的衣缽傳人。曾經,周侗以為是夏伯龍,可是夏伯龍卻令他很失望,不是那種學習武功的料子。
夏伯龍和張俊一路上長途跋涉,經過三日的時間才到了相州。
進了相州地界,夏伯龍便開始憂慮起來,眉頭一直緊緊地鎖著的。
張俊與夏伯龍出來的這一段時間裏,也無話不談,不僅把夏伯龍當成了自己主人,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一樣對待,對夏伯龍的關懷更是無微不至。他看到夏伯龍有心事,便淡淡地問道:“大官人,我們已經到了相州了,為什麼你還愁眉苦臉的?”
“張兄,相州那麼大,我們雖然到了,可是要找個人,簡直就是大海裏撈針。加上我師父又經常行蹤不定,真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他?我們出來已經有五天了,再過八天就是下個月初六了,也是大婚的日子,從相州到京師,少說也要五天的路程,如此一來,我們在相州就隻有三天時間了,要是找尋不到的話,那我們這趟就是白來了。”夏伯龍道。
張俊雖然做了夏伯龍的大管家,可是夏伯龍見他比自己年長,便一直稱呼他為兄長,兩個人這一路上也習慣了。
張俊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說道:“大官人,我一直弄不清楚,你為什麼一定要找到你師父?”
夏伯龍道:“你不知道,我在大宋無親無故,現在除了你這個好兄弟之外,就隻剩下我師父跟我的情誼最深了。我現在結婚了,多少也算發達了,想找到我師父,好好地供奉他,讓他好好的享受一下晚年……”
夏伯龍說著說著,聲音便哽咽了。他在現代雖然有父有母,可卻意外穿越到了古代,在現代也成了一個失蹤人口了。他的心裏一直覺得對不起父母,在古代,周侗是他的師父,也是他的長輩,所以,他想把對父母的孝道盡到周侗身上。百善孝為先,夏伯龍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漢子,堅強的外表下遮掩不住他內心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