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本來高興的臉上,便顯現出了一點不悅,畢竟是意猶未盡,想再多看一會兒高俅的球技。但是,他們卻又不敢發作,因為高俅說一不二,敢有人頂嘴,立馬便拉出去打板子,還要交罰金,美其名曰為不聽軍令。
圍觀的也大都是士兵,或者是低微的武官,他們聽完高俅的話後,便一哄而散,該幹嘛幹嘛去了,繼續在太尉府裏做著服務員。
高俅徑直走到了夏伯龍的身邊,嗬嗬笑道:“伯龍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夏伯龍見高俅滿頭大漢的,便遞給了高俅一方手帕,對他笑道:“當然是帶著銅臭的錢風了,嗬嗬。太尉大人好雅致,不僅球技精湛,就連身體也是一流,一點都不亞於我這種年輕人。”
“唉,現在不比以前了,老了,不中用了,十個球隻有八個能射中了。伯龍,你剛才說錢風?什麼錢風?”高俅問道。
夏伯龍嗬嗬笑道:“自然是可以讓太尉大人發一筆小財的風了。”
高俅的眼睛裏閃出了一絲貪婪的光芒,一把拉住了夏伯龍的手,哈哈地笑著,一邊朝前院的節堂走去,一邊說道:“伯龍啊,你難得來我這裏一次,這球場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到節堂裏說。”
夏伯龍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見高俅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便拉著他走了。
到了白虎節堂,高俅爽快地脫去了自己身上已經汗濕的衣服,讓一個士兵端來了一盆涼水,然後用濕的毛巾擦了擦身體,一點也不避諱夏伯龍。他擦完身體後,覺得神清氣爽,當即便穿上了一件寬大而又薄薄的汗衫,端坐在了節堂上的座椅上。
“伯龍,快請坐!你剛才說什麼小財?有多少財?”高俅細心地問道。
夏伯龍嘿嘿一笑,說道:“太尉大人,在下昨日大婚,多謝太尉大人親臨光顧,為了聊表寸心,在下特地準備了一萬兩銀票,孝敬給太尉大人。當然,這隻是一點小小意思,事成之後,在下自當有豐厚的回報。”
說著,夏伯龍便走到高俅的麵前,隔著一張案桌,將秦檜送給他的那一萬兩銀票遞給了高俅。
“嗬嗬,伯龍啊,你這是幹什麼啊,來就來吧,還送什麼禮物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你是相爺的女婿,咱們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情,你盡管開口。”高俅話雖如此說,手上卻沒有一點客氣,徑直接過了那一張一萬兩的銀票,瞧上了一眼,便將那張銀票壓在了一本書的下麵。
“嗬嗬,大人真是豪爽,那我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大人可曾知道一個叫秦檜的人嗎?”夏伯龍開門見山地說道。
高俅道:“秦檜?沒印象,也沒有聽說過。”
夏伯龍心想:“不認識最好,萬一認識了,那就不好辦了。”
“大人可知道我這一萬兩銀票是從何而來嗎?”夏伯龍問道。
高俅搖了搖頭。
“大人,這一萬兩銀票便是秦檜給的,他身上像這樣的銀票還多著呢。在下和秦檜早年有過一點過節,此時我成了相爺的女婿,他便想來巴結我,可是他早年害我的情形曆曆在目,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隻不過,我恨自己一沒有財,二沒有權,想除去此人又不能,實在是揪心啊。後來我想起了大人,大人貴為殿帥府太尉,手握重兵,所以特來求見太尉。”夏伯龍咬牙切齒地說道。
高俅明白過來了,便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除去秦檜?”
夏伯龍當即說道:“大人聰慧,實在是晚輩的楷模。”
“嗬!我殺一個人確實很簡單,不過卻有損我的名聲,我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高俅露出了一臉的陰笑,緩緩地說道。
夏伯龍知道高俅的意思,畢竟人家是個太尉大人,殺一個人完全可以隨便派出一個小小的武官就可以解決了,又何須高俅出麵呢。
“大人放心,秦檜身上不下十張這樣的銀票,要是將他人不知鬼不覺的除去了,那他身上的銀票就盡歸大人所有,從此以後,世上便再也沒有秦檜此人了。”夏伯龍道。
高俅嗬嗬笑道:“區區十萬兩,又怎麼用的著本太尉動手呢?不過,既然他是你的仇人,那本太尉就替你出一口惡氣。你將他的住址告訴本太尉,今晚三更,便是那秦檜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