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點了點頭,當即吩咐道:“傳令下去,步軍押運糧草,馬軍突圍!”
命令下達之後,林衝、關勝、秦明、呼延灼等馬軍頭領帶著一千馬軍開始向五家鎮外衝了出去。眾人剛衝出不到兩裏,便遇到了宋軍合圍。
夏伯龍已經脫去了普通士兵的裝扮,他現在頭戴一頂熟銅獅子盔,腦後鬥大來一顆紅纓;身披一副鐵葉鎧成鎧甲,腰係一條鍍金獸麵束帶;前後兩麵青銅護心鏡,上籠著一領緋紅團花袍,上麵垂兩條綠絨縷頷帶,上穿一雙斜皮氣跨靴,左帶一張弓,右懸一壺箭,手裏橫著一杆亮銀槍,座下是一匹純白色的駿馬。
夏伯龍打扮的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白臉小生的模樣。他看到林衝等人帶著馬軍從五家鎮裏衝了出來,便策馬向前走了兩步,大聲叫道:“爾等已經被我大軍包圍,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梁山軍中,各位頭領對這個幾個月前到梁山上的白臉小生還記憶猶新,誰又會曾想到會有今日的對敵?
林衝皺著眉頭,策馬而出,他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係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爪頭朝樣皂靴,手中提著一杆丈八蛇矛,胯下是一匹朱紅色的戰馬,也顯得威風異常。
“夏師弟,近來可好?”林衝在馬上拱手說道。
宋軍中的士兵聽到林衝如此叫喊,不由得有點刺耳,目光也紛紛看向了夏伯龍。
夏伯龍也毫不避諱,當即在馬上回禮說道:“托林師兄的福,我一向安好。林師兄,如今我已經用兩萬大軍將你們團團圍住,隻要你們投降,我保證向朝廷給你們請個封賞,讓你們繼續為國盡忠。”
林衝聳了聳肩膀,嘿嘿笑道:“夏師弟,我是被瓊麵的人了,一輩子都是罪人,就算再為官軍,又能怎麼樣?難道朝廷當真封我做個大將軍不成?如今我們梁山軍雖然人少,卻也不懼師弟的軍馬。師弟要是不信的話,便可來攻擊試試!”
“我信師兄的話,不過,我要是深溝高壘,一直將你們圍困在此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通通餓死。師兄,你是個漢子,請你轉告宋江一聲,早早投降,免得梁山兄弟損失過重。”夏伯龍高聲喊道。
林衝聽了,十分不喜,大聲喊道:“少廢話!如今你我各為其主,不可同日而語,昔日師兄弟的情誼,也隻有來生再敘!夏伯龍!放馬過來吧,你要是能將我擊敗,我就替你轉告宋大哥!”
夏伯龍聽了這話,突然覺得他和盧俊義、林衝、武鬆的師兄弟情誼十分的淡薄,就仿佛是層窗戶紙,一捅就破。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雖然他和林衝都拜了周侗為師,可是他畢竟跟隨周侗的時間很少,學習的功夫也是普通的拳腳、槍棒,並不似林衝學習的如此精深。
他思索了一會兒,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決心要樹一下自己的威風,雖然明知不敵林衝,但是卻也要上去拚個一兩個回合。至少,他自信自己在林衝手下還不至於走不了十個回合。
“林師兄,請手下留情!”夏伯龍拱手說道。
林衝冷哼了一聲,將手中長槍橫著,大聲說道:“夏伯龍,你放心,你我同門一場,身為你的師兄,我自然會讓你十個回合。十個回合過後,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多謝林師兄!”夏伯龍握緊了手中的亮銀槍,眉頭緊皺,左手緊緊地拽著馬韁,隨時準備衝出去。
林衝道:“別謝的太早,一會你成了階下囚,就有你好受的了。”
蔡福策馬從軍陣中走了出來,來到了夏伯龍的身邊,十分關切地說道:“姑爺,林衝曾經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手上的武藝也是五千多個教頭裏最為厲害的一個,不如讓我代替姑爺迎戰林衝,也省的姑爺有什麼閃失。”
夏伯龍扭頭說道:“不,林衝是我的師兄,既然答應讓我十個回合,我就去給他拚十個回合,我說出去的話,絕對不能收回。”
蔡福道:“那姑爺一切小心!”
夏伯龍點了點頭,雙腿用力夾著馬肚,“駕”的一聲大喝,便奔馳而出。
兩軍中間相距兩裏多地,林衝見夏伯龍策馬衝了出來,他也不慌不忙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