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看了看左右,和身後掉入土坑裏的兄弟,不禁潸然淚下,嚎啕大哭。
吳用在旁勸道:“大哥哭也無用,現在兄弟們多被捉去,須趕緊設法,保他性命為要。夏伯龍說的也沒有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兄弟們能夠聚義在一起,降了朝廷,也能夠建功立業。”
宋江道:“我是在哭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啊,我雖然希望朝廷招安,可是卻還得兄弟們死傷無數,這與我希望的招安方式大相徑庭。”
吳用道:“大哥,事到如今,也隻能投降了,隻有如此才能保住眾位兄弟的性命。”
“嗯,唯有如此了。隻是不知道眾位兄弟是什麼想法?”宋江道。
吳用道:“兄弟們都會理解大哥的。”
就在這時,東北角方向來了一軍,一麵旗幟上打著一個鬥大的“張”字。旗幟下麵,張叔夜策馬而出,遙遙地看著被圍困的梁山士兵。
宋江看到了張叔夜,便問道:“那張字下麵是誰?”
吳用看了一眼,說道:“莫不是濟州太守張叔夜麼?”
宋江道:“張叔夜?”
吳用道:“張叔夜,字嵇仲,素善用兵,前為蘭州參軍,規畫形勢,計拒羌人,西陲一帶,賴以無恐。兄弟曾聞他調任東南,應該就是此人!”
宋江思索一番,覺得從梁山出兵之時,便已經陷入到了官軍的圈套,他一直以為夏伯龍是個無賴之人,經過此事之後,他對夏伯龍另眼相看,又見張叔夜為輔,兩人聯手,也難怪他會一敗塗地。
原來,這一切都是夏伯龍和張叔夜巧妙設下的圈套。
戴宗回梁山搬救兵,行至張叔夜埋伏地點時,張叔夜將他放了過去,等梁山救兵來了,他便指揮士兵將其包圍,並且利用地形,擒住了盧俊義等人,然後押解到了五家鎮。
張叔夜到後,夏伯龍便想出了一計,故意向梁山軍示弱,引梁山軍突圍,然後設下圈套,將其在野外圍定。
“宋江!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到底是降是不降?”夏伯龍等了良久,便不耐煩地喊道。
宋江看了一眼被俘虜的兄弟,又回頭瞅了一下眾位兄弟,見他們各個垂頭喪氣的,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翻身下馬,對梁山士兵喊道:“兄弟們,都放下兵器,我們投降!”
梁山上的士兵看到這種境地,也覺得是無可奈何,都十分不情願地拋下了手中兵器。
夏伯龍見梁山士兵全部丟下了手中的兵器,看到一些人的臉上更是有點怒意,便大聲喊道:“你們今日投降,要是不是心誠投靠,我也不加強迫,你們可以去招集徒眾,來與我再決一雌雄,我定要打的你們心服口服!”
宋江等人聽了,都互相看看,三千兵馬死傷過半,如果再打下去,估計會死的更多。宋江、吳用互相對視了一眼,當即向前走了幾步,跪在了地上,叩首說道:“我等誠心投降,一切全憑大人發落!”
其他梁山的士兵見了,也陸續跪了下來,紛紛說道:“我等願意歸降大人!”
夏伯龍見剩餘的梁山眾人都歸降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一場戰爭下來,倒是死傷了不少人。”
他朝張叔夜擺了擺手,說道:“放人!”
張叔夜在那邊點了點頭,吩咐手下人將盧俊義等人全部釋放。
盧俊義等人一經被放,便一起來到了宋江等人麵前,眾位兄弟一見麵,心中都是十分的惆悵,各自敘說事情,免不了淚流滿麵。
夏伯龍收降了梁山一夥後,便將大軍連同梁山人等一並帶回了濟州府。
濟州。
雖然已經是深夜,可太守府內卻燈火通明,大廳內更是坐滿了許多人。
夏伯龍坐在太守的位置上,手中舉著偌大的酒杯,麵對滿堂賓客,高興地說道:“今日能與這樣多的好漢齊聚一堂,確實是天下少有的事情,諸位盡管開懷暢飲。”
大廳內,參戰的所有宋軍將領,都十分的開心,舉起酒杯,齊聲說道:“大人,請!”
右邊坐著的一排梁山好漢,也都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同時說道:“大人,請!”
一杯酒飲過,夏伯龍對宋江說道:“宋頭領,既然你已經投降於我,我明日便寫捷報,呈報給當今聖上,書寫你們梁山為國盡忠的理想。另外,你梁山軍還剩下多少人馬?”
宋江拱手答道:“回大人話,梁山上還剩下馬軍八百,步軍兩千,水軍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