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龍嗬嗬笑道:“原來如此。對了,怎麼不見香兒?”
“哦,香兒去給我買胭脂去了。你……你竟然會問香兒?是不是看上香兒了?我可要告訴你,千萬別打香兒的主意!”李師師道。
夏伯龍嘿嘿笑道:“香兒其實長的也很清秀,雖然有點野蠻,可是這樣的性格也討人喜歡,我隻是把他當妹妹看罷了。”
“你當真將他當妹妹看?”李師師問道。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怎麼了?”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李師師雙手緊緊地拽著夏伯龍的手,問道。
夏伯龍見李師師顯得如此緊張,便問道:“什麼事情?”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香兒的身世嗎?”李師師道。
“記得,你說他十歲的時候淪落到青樓裏,是你一直將她留在身邊,保護著她,以至於她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夏伯龍道。
李師師道:“這隻是其一。其實,她不叫香兒,她本來姓梁,叫紅玉,原籍池州(今屬安徽)。她的祖父與父親都是武將出身,她自幼隨侍父兄練就了一身功夫。隻是可惜她的父兄都在一場戰爭中戰死,她便淪落到了京師,不幸墜入青樓。”
“你是說,香兒……香兒是梁紅玉?”夏伯龍吃驚地問道。
李師師點了點頭,見夏伯龍一臉吃驚的表情,便問道:“你幹什麼這麼吃驚?好像你來這裏之前,還不認識香兒吧?”
夏伯龍道:“沒什麼,隻是有點不太敢相信。你……你是想讓我把香兒帶走?”
李師師嗬嗬笑道:“你就是聰明,一點就通。香兒今年十六了,我最多能保護她到十八歲,十八歲之後,她就要接客了。你既然要離京,就不妨帶上香兒,反正香兒這個死丫頭對你也有意思。”
“你……嗬嗬,你不吃醋嗎?”夏伯龍問道。
李師師道:“我才不吃醋哩!你放心走好了,最好永遠都別回來。”
“我要是把香兒帶走了,媽媽會同意嗎?”夏伯龍問道。
李師師道:“我可沒有讓你明目張膽的把她帶走,你可知道一個處子的價錢有多高嗎?如果想要替她贖身的話,估計沒有個兩三千兩銀子是不行的。”
夏伯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悄悄地把她帶走,隻是不知道她願意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願意,願意,我願意!”
夏伯龍和李師師突然聽到從房間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一個清秀的女子當即推門而入,臉上還帶著無限的喜悅之情,正是香兒。
夏伯龍見到香兒進來了,便問道:“你……你一直在外麵?”
香兒點了點頭,說道:“我回來有一會兒了,聽說你來了,我就站在門口,沒有敢打擾你們,所以,一不小心,都聽見了。”
李師師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聲說道:“既然香兒願意跟你走,那今天就走吧,以免夜長夢多。”
“小姐,真的要離開你嗎?”香兒走到李師師的身邊,略顯得哀愁地問道。
李師師伸出手,摸了一下香兒的臉龐,笑嗬嗬地說道:“傻瓜,你跟著我六年了,這六年來我們情同姐妹,做姐姐的又怎麼能舍得你呢?隻是,我們身處在青樓中,姐姐也不能把你往火坑裏推。既然夏大官人能夠帶你出京,你就別再猶豫了,走出這個火坑,日後也可以做個賢妻良母。”
“小姐,我隻是擔心你。”香兒道。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現在皇上那麼的寵幸我,媽媽又不敢得罪我,我的日子好著的,不要為我擔心了。”李師師道。
夏伯龍插話道:“既然要走的話,就要走的徹底,如果是逃走的話,難免會落下話柄。不就兩三千兩銀子嗎,老子這點還是有的,我這就去和老鴇子說說,把香兒……不,是梁姑娘給贖出來,也算是光明正大了。”
香兒聽後,當即跪在了地上,向著夏伯龍磕了三個響頭,哭泣著說道:“大官人的恩情紅玉謹記心中,隻是紅玉現在身無分文,無以為報,甘願給大官人做牛做馬,終身伺候大官人。”
夏伯龍聽了以後,急忙將香兒給扶了起來,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擦去,笑著說道:“你以後還是恢複你的本名吧,香兒這個名字怎麼聽怎麼像丫鬟的名字。我手上有錢,將你贖出來,也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隻是,我不讓你做牛,也不讓你做馬,隻讓你做個好姑娘,做我的幹妹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