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嘿嘿笑道:“我是……他徒弟!”
種師道鬆了一口氣,捋了捋他花白的胡子,緩緩地說道:“嚇我一跳,我還真以為聖上會派一個娃娃來當此大任。”
“夏大人!下官是渭州知州,種師道!聽聞大人今日前來,特地率部迎接大人!”種師道扭過臉,對馬磊說道。
馬磊一臉無奈,急忙擺擺手,連忙說道:“大人,下官是步軍都指揮使,並非節度使夏大人!”
種師道又向馬磊的身側看了看,並沒有看見其他不凡的人物,便問道:“怎麼?節度使夏大人沒有道平涼來嗎?”
趙構道:“來了,你在此稍候,我這就去後麵叫我師父前來!”
“殿下,還是我去吧!”馬磊叫了一聲,撥馬便朝後跑去。
種師道聽馬磊叫趙構殿下,他的心中一驚,指著趙構說道:“你……你是九殿下?”
趙構嘿嘿笑道:“我老遠就把你給認出來了,你怎麼才認出我來?人都說老種略相公慧眼如炬,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種師道聽後,仔細瞅了瞅趙構,見他的麵容似曾相識,看了一會兒後,忽然大悟,便急忙翻身下馬,他身後的騎兵也跟著下馬。他向前跨出了一步,單膝下跪,拱手說道:“下官種師道,參見殿下九千歲!”
趙構擺擺手,說道:“免禮免禮,我就是一個殿下而已,並非當今王爺和皇上,老種略相公,你不必行此大禮。”
種師道站起身子,依然畢恭畢敬地說道:“殿下始終是殿下,六年前皇宮一別,那時殿下還是個這麼高的娃娃,六年後,不想殿下已經出落成了一個男子漢了。老種眼拙,沒有及時認出殿下來,還望殿下恕罪,恕罪!”
趙構嗬嗬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六歲那年的事情啊?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老種相公六年不見,這不知道隔了多少個秋了,你看你,頭發、胡子都比以前白多了。”
六年前,宋徽宗趙佶新得公主,在皇宮中擺下酒宴,宴請百官,趙構當時曾經與種師道有過一麵之緣,隻是當時他還小,記不得種師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卻隻記得了他的父皇誇讚種師道是大宋良將一事。
六年後,趙構和種師道再度相逢,卻已經今非昔比了。種師道較之六年前要老了許多,而趙構也比六年前懂事許多,長大了不少,饒是如此,趙構能夠認出來種師道,但是種師道卻未必能夠認出來趙構。
說話間,夏伯龍起著一匹快馬,馬磊緊隨其後,從隊伍的後麵趕了過來。
夏伯龍第一眼便看見了一個老將站在雪地裏,和趙構有說有笑,他雖然沒有見過種師道,也能夠猜出來,何況馬磊也已經向他稟明了一切。
“籲!”
夏伯龍勒住了馬韁,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徑直走上前去,拱手說道:“想必這位就是老種略相公了?”
種師道見一個年紀輕輕的漢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夏伯龍,然後拱手說道:“是平涼節度使夏大人嘛?”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種師道拱手說道:“下官渭州知州種師道,得知大人於今天到達平涼,特地率部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大人不要怪罪!”
趙構見種師道雖然有禮,卻不似其他軍中都指揮使一樣行跪拜大禮,當即恍然大悟。他翻身下馬,走到夏伯龍的身邊,將嘴邊湊到了夏伯龍的耳邊,輕聲說道:“師父,老種是從五品的官,你是正五品,雖然都在一個品級,可你的官職卻比他的高出那麼一點點,按照大宋官製,同一品級的官員不必相互叩拜,並非老種無禮!”
夏伯龍聽後,覺得趙構是擔心他對老種有什麼不滿,便笑著說道:“傻孩子,你放心,師父並非你所想象的那種人。他是渭州知州,更是涇原路經略安撫使,如果按照舊製,他的官職與我的一般大,可按照新製的話,我高過他,不過我不會用官職來壓人的。”
趙構嘿嘿笑了笑,沒有說話。
夏伯龍自然清楚種師道是什麼樣的人,對他也有一點了解,因為梁山好漢裏的魯智深、史進等人都曾經在這個老種略相公手下做過兵將。他笑嗬嗬地對種師道說道:“種大人,這大冷的天氣,還勞你跑那麼遠,我的心裏實在過意不去。這些都是我從京師帶來的兩萬多的援軍,以後就會住在平涼,還望種大人能夠協助我完成邊疆守衛工作。另外,在下也是初來乍到,對於邊疆之事不甚了解,以後在下有什麼不懂得地方,還要多多向大人請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