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間美味,殿下,你也來嚐嚐。”夏伯龍道。
三個人在窯洞裏吃喝了一陣子,酒足飯飽之後,天色也已經黑了。
種師道給夏伯龍和趙構一人找了一間窯洞,讓他們好好的休息。
這次趙構沒有喝多,他和夏伯龍同喝一壇子酒,最後還剩下半壇子,肚子裏麵的空閑地方,主要都讓羊肉填滿了,那是因為他們兩個實在是太餓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夏伯龍所帶來的兩萬大軍,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加上晚上睡覺的時候窯洞裏也暖和,所以每個士兵都精神頭十足。
早上吃過早飯之後,夏伯龍便指揮著手下的兩萬士兵加入到了修建城池的工作中。他們從四周的荒山上運來石頭,然後將石頭交給專門打磨的工匠,經過工匠打磨之後,再將打磨好的石頭整齊地壘在上麵,然後用黏土塞在每塊石頭的縫隙中,隻忙活了一個上午,進度便比以前快了許多。
午飯過後,雪停了,換來的確實一陣狂風。
寒冷的風,如同刀子一樣劃過每個士兵的臉龐,士兵們卻一直忍受著風刀的摧殘,繼續幹著活,隻希望盡快將席葦平城給修好。
夏伯龍站在工地上,看到忙碌不停地士兵,看見逐漸修築變高的城牆在風中搖曳,他有一種十分不詳的預感。
“都閃開!都給我閃開,快閃開!”夏伯龍的心中很是不安,一邊向前跑著,一邊大聲喊著。
士兵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看見是夏伯龍在喊,他們所有的士兵都不敢違抗,紛紛從城牆邊退到了一邊。
夏伯龍跑到城牆邊的時候,見城牆大概有一人多高,他看到了那些還沒有風幹的黏土,順勢用腳向前一蹬,隻見厚厚的城牆借著夏伯龍的那一腳的力度向一邊傾斜倒下。
轟隆!
一聲巨響,惹來了無數圍觀的士兵,他們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城牆又為何倒。看到那一幕的人,很是吃驚,不知道夏伯龍為何要這樣做,那是他們忙活了很久才修建起來的,眼睛裏不免有點憤憤不平。
轟隆!轟隆!
夏伯龍像發瘋似地一腳接著一腳的把那所謂的“城牆”給用力踹倒。
“發生什麼事情了?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推倒城牆?”種師道剛剛離開了建築工地一小會兒,隻是以泡尿的功夫,回來後卻看見了倒塌的城牆,他又如何不氣?
“是我!”夏伯龍轉過身子,看到站在遠處一塊石頭上的種師道,朗聲回答道。
“是你?你為什麼要推倒城牆?你可知道這段城牆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建起來的嗎?宣帥隻給了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內修不好席葦平城,我就要身首異處了。你一來這裏,就瞎搗亂,是不是想要害死我?”種師道怒道。
夏伯龍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城牆?整個一個豆腐渣工程!你看看那裏,就這麼大的風,就已經把這城牆吹的搖搖欲墜了,你還指望用這城牆來抵禦西夏人嗎?還不如推倒了算了!”
“你懂什麼?席葦平城的修建本來就是一個幌子,是吸引西夏人進攻的幌子,我故意放出消息,專門修建成這樣的城牆,就是為了做個擺設,給西夏人看的。你倒好,一來便推倒我的城牆,三個月內要是西夏人不進攻的話,我如何向宣帥交代?”種師道大聲說道。
“宣帥,宣帥,宣帥!你就知道宣帥?告訴你,我才是平涼軍節度使!我既然帶著大軍來幫助你修建城池,就已經表明我正式上任了。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為何不先和我說一下,讓我至今蒙在鼓裏,還以為你真的是在修建席葦平城!”夏伯龍也怒了,大聲吼道。
種師道雖然老了,可是嗓門不減,身體也很硬朗,當即便從石頭上向前跨出了幾步,冷冷地說道:“跟你說有個屁用?若不是你有蔡京做靠山,你能會做到平涼軍節度使的位置上?”
夏伯龍聽後,真的怒了,他能做到這個位置,雖然說和蔡京有一點關聯,但是實際上還是靠他自己拚出來的。他討好皇帝,收服梁山,這些都是他一步一個腳印踩出來的。他也搞不懂,種師道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地,昨天還是很和藹的老頭,慈祥的老爺爺,今天便變成了一個齜牙咧嘴的雷公了。
“你別管我這個節度使是怎麼來的,隻要在平涼,這裏我就是最大的。既然你說修建席葦平城時幌子,是為了引誘西夏軍前來攻打,那你為何不把假戲真做?像你這樣修建這樣糟糕的城池,西夏人也不是傻子,看到城牆在風中搖擺,能不起疑心嗎?你要是還當我是節度使,就要聽我的,把所有的已經修建好的城牆全部推倒,修建真正的席葦平城!”夏伯龍道。